不过没等他走过去,看到他过来的王老夫就道:“淙哥儿来,跟我回去吧,这事啊让他们这些年轻人料理。”
“你年纪还小,可听不得。”
闻言许淙有些失望,不过还是牵着王老夫人的手,跟她一起走了,不过走着走着,他没忍住回头去看。就看到虽然王老夫人走了,但后面赶来的许明成还是跟金氏站在了一起,两拨人颇有些壁垒分明的感觉。
他实在没忍住,好奇问道:“奶,那个人怎么哭了啊?”
“你说那个红衣裳的啊?”
王老夫人没好气道:“今日的洗三就是她张罗的,结果办得不像样。刚刚啊还不顾自己正在坐月子,特地出来说要感谢你娘今天的帮忙。”
“你娘就说了她两句,谁知人就哭起来了。”
“哎呦,惹不得惹不得。”
许淙听完皱眉,今天的洗三的确有些地方办得不好,既然办得不好,难道还不能被人说吗?他如果做了错事,也是得认错的。
那人好不懂礼貌。
站在二门边上的四人,并没有停留多久,许淙和王老夫人坐上马车后还不到一刻钟,金氏就上来了。
许淙好奇探头,“娘,爹呢。”
金氏的脸上已经看不到多少怒意,她语气柔和地开口,“你爹和孙教谕正在说话呢,我们等一等他。”
马车的不远处,许明成的确正在和追上来的孙教谕说话。
孙教谕虽然又做了爹,但现在的脸上却没有什么喜色,而是略带焦急,额头冒汗,“明成兄,我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嫂夫人,还请明成兄代为解释一二啊。”
许明成摇了摇头。
“雨泽,你还不明白吗?”
“早在年初的时候,我便在外听闻贵府将要添丁,是以便吩咐内子留心一二。但后来内子告诉我,贵府只是有了喜事,离添丁尚早。”
“但今日孩子洗三
,又是这般情形。”
“我若是内子,也会生气的。”
听完许明成的话,孙雨泽的表情有些茫然,解释道:“今日三郎洗三,的确有些地方办得不妥当,是得请嫂夫人多多担待。”
许明成有些无语地看着他。
最后许明成也不卖关子了,直言问道:“让一个妾室主持今日的洗三,是你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我记得年初的时候刚得知你府上要添丁,我便说了这是好事一件。你我两家交好,到时候让内子过来帮你操持一二。”
“但后来我听内子说,贵府并无此意?”
孙雨泽忙道:“对对对,原本我也想托付给嫂夫人的,但后来茹娘,不是,是柳氏说明成兄家里的姨娘也快要临盆了,想必嫂夫人忙得很。”
“我想了想,就没有麻烦嫂夫人了。”
“但这事……”
他的表情有些古怪,显然是想着洗三是自家的事,跟许家没有什么关系。自家因为不想麻烦许家,所以没有托付给金氏。
难道她居然为此生气了?
许明成看着他的表情,哪里还猜不到他的想法,顿时气笑了。
“雨泽啊。”
许明成叹息一声,“你可还记得宏景三年的‘假状元’案?”
一提到正经事,孙雨泽的表情顿时也变得正经起来,但还是难掩疑惑,“记得,虽然过去十几年了,但我去京城赶考的时候,依然有所耳闻。”
“是啊,十几年过去了。”
许明成看着他,颇有些意味深长地道:“有的人还记得,但有的人已经忘记了。宏景三年的‘假状元’案,因为考中状元的贾子兴被人揭发不但不敬嫡母,家中还宠妾灭妻,所以陛下一怒之下将此人的位次贬至三百。”
“状元变同进士,古今闻所未闻。”
“贵府今日的行事,与那贾子兴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