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素没有理会,扯不断的恩怨,不扯便罢,更何况她还有一份更大的‘礼’要送给文天佑。待乔若婉和陶治尧之事到了覆水难收的地步,她再将一切捅破,这也算是帮着文天佑‘查明奸情’了吧。
------
乔莫仪进宫之前,与林夫人,镇北侯侯夫人都是交好的姐妹儿,她每度归省,乔家都会派人送了帖子去这林,褚两家。
景园里搭了凉亭,戏班子早就各就各位了。
乔莫仪一落座,侯夫人和督察院佥督御史林大人之妻便上前施礼。
林夫人身后还跪着林慧晴。
乔莫仪忙让几人起身:“原是两位姐姐,几年未见了,姐姐们都是没怎么变的。”她轻笑道,像是少女的声音,柔中带着娇憨的。
侯夫人和林夫人相继起身,面上奉承,心中却想,容颜真正没变的是淑妃才是。
“这就是慧晴了吧。”淑妃对身后的宫人做了个手势,那宫人便命几个宫女上前,各自捧着大红漆盘,上面摆着攒金丝的荷包:“都快是自家人了,本宫见这孩子也是面善,赏!”
话音刚落,宫人双手捧着一只荷包递到林慧晴面前:“淑妃娘娘赏---金豆子一袋!”
有人开始相互对视。
乔魏氏和乔莫仪都是坐在主席上的,若素有意避开权贵之人,与魏茗香寻了处角落入座,旁边就是花圃,倒是有种木槿朝荣之感,若素伸手拾了点心吃,人工湖畔吹来徐徐凉风,别有趣味。
“素妹妹,你瞧见没有,好一大袋金豆子。”魏茗香探头望了过去,依旧小声道。
不远处的乔若云闻言,鼻孔出气:“哼!就那点出息!”
魏茗香抿了抿唇,姿势变得有些僵硬,若素见状,难免觉得好笑,这二人其实都是一样的心态吧。
另一头,林慧晴听了乔莫仪的话,微微低头羞涩难掩,与此同时她看了一眼乔魏孟,男子挺拔俊美,面容风平浪静,父亲说以他的才学和能力,他日定能封侯拜相。
“多谢淑妃娘娘赏赐,小女一直盼着能见上娘娘一次,这回倒也如愿了。”林夫人恭敬道。
乔莫仪靠在贵妃椅上,以袖遮唇喝了口茶,眼风扫视了一遭,乔府倒是出现了几张新面孔,那角落里坐着的小人儿不是白若素有会是谁?
那张脸和她的二姐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想认不出来也难。
“母亲,您快添孙媳妇了,今后可更要好生将养着了,今后啊,这些个晚辈还都得靠您教诲呢。”乔莫仪拉着乔老太太的手道。
乔老太太慈祥的笑了笑,终究是从自己肚子里掉出来的一块肉,乔莫仪再怎么妄为,也是她的女儿:“呵呵。。。我这个老婆子当然要长命百岁,不然你们一个个无人管束,还不上天了。”
老太太的话,引得哄堂大笑,气氛稍变缓和。
褚氏和陶氏闻言,难免心里一紧,乔莫仪这话的意思是她二人就是摆设么?
寒暄一番,丫鬟婆子开始流水账一样的端上点心瓜果,戏台子上又是另一番人生开演。
年轻的女子都坐在主席面右下首,林慧晴见了乔莫仪的尊荣华贵,对一旁的乔若惜道:“恭喜妹妹了,他日进了宫,得了荣宠,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姐妹。”
乔若惜角嘴努了努,笑的疲惫。
若素耳朵灵敏,难免为乔若惜惋惜,看上去是皇恩浩荡,又要出一个贵人,可看穿的人都明了,这无疑是淑妃娘娘在宫里头缺个帮手,所以才想着弄个‘小乔贵人’进宫。
其实,这世上谁都有无可奈何,谁都有难以启齿的心酸,有些人看透了,便是海阔天空,看不透的,就是地狱万丈了。
若素这几日时常在想,人生在世,除了生死再无大事。
如此,还忧心那些个无法改变的事作何?
“那人是谁?”魏茗香看着男子那一席,问道。
若素闻言,抬目望了过去,除了褚纪,乔家几个公子,另外还有一个面生的:“未曾见过。”
乔若娇吃着面前的一叠纸山楂干,挑眉道:“是我那未来嫂子的堂弟,林家的独苗。”
林家除了林慧晴之外,算起来还有一嫡子,不过他并非林夫人所出,而是林大人已故兄长之子,他比林慧晴小了几岁,如今和乔魏远一道在致仕的大学士家中听学,几日后也是要参加的秋闱的。
魏茗香点了点头,多注意了几眼。
侯夫人在众夫人之列,她虽贵为侯府女主人,却时常在寺庙吃斋念佛,上回逼问王璞才得知长子对乔家表姑娘尤为在意,她倒也颇为感兴趣的在一众姐儿堆了瞅了瞅。
最偏处,一抹浅碧色的身影显得格外孤落高冷,入目倒是让人觉知清凉,比那些个群芳艳花看上去要舒心的多。
褚夫人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连连叹气,褚辰本就如脱了缰的野马,连左军都督这个父亲都拿他无法,今后真要弄了个这般为所欲为的女娃儿,真不知如何是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