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大厅沙发里看着杂志,漫不经心的点头:&ldo;嗯嗯。&rdo;
他接着说:&ldo;那些小旅舍的不卫生也不安全,要不咱们就订这个吧。&rdo;
我心思还被杂志上那个为了小三杀老婆的经典案例吸引,只是点头。
他好奇的凑过来:&ldo;看什么呢?这么专心,跟你说话都听不到了。&rdo;
我拖着下巴,眼睛还盯着眼前那一页:&ldo;你决定我服从,就算我有不同声音,你不也是求同存异把我的意见给存了吗,我也省得费劲,干脆直接跟着你走有出路了。&rdo;
他好笑:&ldo;我什么时候这么霸道了?&rdo;
我抬头呛他:&ldo;还不霸道呢,你看我现在都服从成习惯,凡事不开口了!&rdo;
这话一说我们俩瞬间都僵了。
心里有点冷,因为知道这习惯是如何养成的。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居然已经成了自然,自然而然的什么都不动,什么都不想,一切交给别人做决定;习惯了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跟着别人的决定走。
这个人绝对不是都凡事哄着我让着我的苏亚文。
我看着他向来黑亮的眼神一直黯淡下去,而那沉沉眸子底处流动的似乎是痛楚,我勉强笑笑,站起来抓住他的手假装若无其事往前走:&ldo;先把东西放房间吧。&rdo;
他也笑笑,任由我拉着走。
其实我们主要是他心血来潮要旅游,我屁颠屁颠的也来了,根本没带什么东西,进了电梯看到彼此两手空空哈哈大笑着又跑了出来,决定先去逛逛街。
做为两个旅游者,我们这职业装扮实在是太不专业了,于是在地摊上买了粗制的体恤,泰山留念四个血红大字印在背面,我们预计着要在这呆三天,就一人买了三件,还有肥大宽松的棉布短裤,胶质的平底鞋,并且不顾他反对还一人配了一个牛仔帽。
整套配起来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惨不忍睹。
又在外面吃了饭,已经是晚上了,到了房间才后知后觉不对劲。
……我们两个人只有一个房间,一张床。
他先进了浴室,我坐在那就开始胡思乱想。其实原来我们也一起出去旅游过,那时我们的身份都是学生,虽然他不是穷学生,可是我们两个人出去,他又死气掰列的挺讲究,就老是经费不足。有时候我们俩人就在一个房间挤着,我这人比较传统,坚持车没有票是不能随便上的,更何况连个预定票根都没有。还好他也一直没要求,我们俩就做到了超级纯洁的盖着被子纯聊天,这话跟别人说都几个人信。
其实那会儿我心里有时候也骂他傻,你说这人吧忒老实,虽然我对你表明过态度,可是你也能争取放宽一下政策,或许我半推半就就从了,结果这孩子实诚到家了,坚持路线两年不变,愣是一次左倾主义轻率冒进错误都没犯。
刚开始半年我对他还比较提防,后来基本上都是他提防我来者。
可是这次,我又开始提防他了。
最难堪的是,这次,我连提防都不能再理直气壮了。
我冥思这功夫,他已经出来了,穿着那白色体恤肥胖短裤跟拉小车卖西瓜的似的。不过再看那张脸,我唏嘘,要卖西瓜的都长这样,那也绝对是广大女性同胞的福利。
他边擦头发边走过来,看到我发呆,习惯性的就要来捏我的脸。这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下意识,只是下意识地,往后一仰就躲了过去。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脸上浮现的是明明白白的受伤。
过了半晌,他才慢慢的收回手,也不看我,只是不能置信的陈述:&ldo;你躲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