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月轻语真的在短时间内出现在他们眼前时,莫清逸还真是佩服自己的男人,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不惊的掌握中,即使他们这次是来救人,处于劣势,也可以把局面扭转过来。
尤其是月轻语此时脸上的表情,那慌乱不措的模样还是自从自己接触月轻语以来第一次见到的。
莫清逸诧异于月轻语的神色,月轻语又何尝不震惊于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本以为不是自己等的那个人,奈何世事难料,来人正是风不惊,同行的那些熟悉的面孔不是风谷的那些高手又是谁。
竟然是不惊……
本来还慌乱的月轻语一下子变得冷静起来,应该说是看着马背上相拥共骑的两个人强逼自己硬要冷静下来。
脸上露出一个死板的笑意,很是僵硬,一看就是强颜欢笑的那种。
&ldo;不知道风谷主今日到访有什么事情嘛。&rdo;对于风不惊这样出现,就像把所有的计划一下子给打乱了。
&ldo;难道天下第一庄的下人耳朵都有问题,没有跟你说明白我们的来意。&rdo;风不惊还是那么懒散,视线有意无意的瞄向了身旁的那辆马车。
当然月轻语也看到了。
娘……
真的会是娘嘛?会是嘛?娘真的没死,像自己当初猜想的那样,娘还活着。
可为什么是不惊,是不惊突然把这件自己已经刻意遗忘很多年的事情再次说了出来。
&ldo;风谷主真会开玩笑。&rdo;月轻语没有直接接话,而是这样说着。
可这次回答月轻语并不是风不惊的声音,而是另外一个嘶哑干涩的声音。
&ldo;月儿,我的月儿,我的轻语,儿子,我是娘,是娘啊!&rdo;多么深切的呼唤,多么真挚的情感。
只不过时间不对,场景不对,目前双方所处的势力不对。
那是……
月轻语的背脊一震,虽然那个声音已经变得干哑甚至是苍老,可此时听在月轻语的耳朵里却是那么的清晰还有熟悉。
娘亲。
月轻语的心在这一刻瞬间变得柔软起来,可也就是那么一瞬间,随即这份柔软很快变得强硬起来。
神色眉宇更是前所未有的严谨和阴沉。
&ldo;不惊,你想干什么?&rdo;刻意疏离的称呼在这一刻变得那么苍白,不惊,还是不自觉的从月轻语口里喊了出来,似乎这两个字已经深刻在他心上,永远也不抹不去。
&ldo;本大爷想干什么,这句话你问不合适,应该本大爷问才对,你想干什么?你身后的主子想干什么?&rdo;南宫家,就是月灵大陆最大的蛀虫。
本就皱起的眉宇这下更加深凹起来,月轻语隐藏在衣袖里的手早已经攥起拳头,丝丝血红从指fèng间溢出,可见月轻语忍的有多辛苦。
&ldo;轻语,我的好月儿,快过来,娘要摸摸你,你终于长大了。&rdo;马车里的老女人继续不在状态里的急切呼唤。
&ldo;齐步,还等什么?把月夫人扶出来,咱们今天可是来送人的。&rdo;顺便接人。
&ldo;是,主子。&rdo;齐叔走到马车前,撩开马车的布帘,进入月轻语等人眼帘的便是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女人,盘膝在马车里,似乎不能自由行动。
只见齐叔像拉一个牲口似的把人生生的从马车里拖了出来。
&ldo;啊……&rdo;老女人痛苦出声,双手就那么无力的垂在身侧,双腿也是不自然的扭曲着,因为齐叔动作较大的缘故,本来披头散发看不清相貌的老女人终于露出了她的庐山真面目。
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狰狞可怕,就是那早已经凝血结疤的血洞双眼此时看上去显得很是令人心酸。
这个女人,似乎过的并不是很好的样子。
可这些又与风不惊有什么关系,或者说这些根本就入不了风不惊的眼,因为在知道这个女人关押在风谷的时候,这个女人就是这样的状态了。
而且风不惊归根结底就是个完全可怕绝情狠辣的人,像月轻语娘亲这样的角色似乎还不能让风不惊真正上心。
如果不是因为清月云的事情,这个女人会永远被他遗忘在风谷,直到成为一堆白骨。
&ldo;放开我,放开我,月儿,我的月儿,快救我。&rdo;被齐叔掐住脖子无力反抗的疯女人只能无助的呼唤。曾经叫嚣疯魔的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终于见到分离多年的儿子,显得异常的柔弱,而不是充满诅咒的恶毒。
&ldo;娘……&rdo;那是他的娘,亲娘啊!即使是像月轻语这种早已经失去自我的男人,此时此刻在见到自己亲娘被人那样对待的时候而无动于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