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陶悠然半信半疑地看着易绛雪。
“姑娘一大早过来我这边,又支开小玉,应该不是没话跟我说吧。”易绛雪说道。
“呵呵……”
陶悠然笑了起来,她靠近一步,再次打量起易绛雪,那双眸子看起来温和而又不经意,可实际上却带着犀利的光,仿佛是要把易绛雪看透一般。
易绛雪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女人的强大压迫感。
“既然姑娘你如此聪明,我不就隐瞒了。首先从名字开始,我叫陶悠然,陶渊明的陶,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悠然。”陶悠然对着易绛雪灿然一笑,然后脑袋一偏,看着她,问,“你呢?”
易绛雪本来想说自己叫南宫玄霜的,只是一旦想到“南宫玄霜”四个字,她的脑海里便不由自主地想起百里枫,毕竟南宫玄霜和百里枫之间有太多的交集了,而她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和百里家的人扯上关系了……
是时候做回自己了,即便这里不是她的时代。
“我叫易绛雪。”
这三个字从她的嘴里缓缓吐出,不知道怎么的,她觉得前所未有地轻松,好像再也不用顶着南宫玄霜的身份过活了,好像她又可以做回以前那个自己了……
“易绛雪?这是你的新名字吗?”陶悠然笑了笑,很显然她早已知道她这具身体的名字。
“陶姑娘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呢?”易绛雪挑了挑眉,心想要做回自己还真不容易。
“我想试试姑娘你够不够诚心啊!”陶悠然吐了吐舌头,“不过结果真让人失望,我以诚相待没想到姑娘你却……”
“姑娘隐瞒知道我身份的事实也叫以诚相待?”易绛雪挑了挑眉,反问道。
“啪——啪啪——”
陶悠然突然拍起手来,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易绛雪,道:
“南宫姑娘真是好口才,难怪向来眼光高的主子也会对你感兴趣,不过兴趣归兴趣,有一点我要明确告诉你,宇文轩是我的。”
陶悠然一直都在笑,但是讲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却突然消失了,却而代之的是一股绝狠:
“你知道为什么宇文轩身边的女人总是不超过半个月吗?当然,他喜新厌旧是一个方面,他对女人的热度顶多维持半个月,不过也有例外的……如果超过半个月的话,那我就会出手了,要么让她自动被宇文轩所厌倦,要么就让她自动消失……”
讲到这里的时候,她停了一下,转过身犀利的目光在易绛雪的屋内一阵逡巡,目光停在房间最中间的那张桌子上。
那是一张红木圆桌,桌子的中间摆着一个花瓶,红色,略透明,瓶身呈波浪状,十分有设计的美感。瓶子里正插着雪白的蔷薇,宛如一个素影白衣的姑娘,婷婷袅袅地站在那里。
“这个花瓶是皇太后赏赐的,好像是前朝皇室所有,宇文轩身边的宝物不少,不过他很中意这支花瓶,每天都会命人折花过来,而我现在如果打烂它嫁祸给你,你说会怎么样?”陶悠然挑了挑眉,对着易绛雪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以我现在的能力连下床都困难怎么打得了花瓶呢?宇文轩如果信的话就是傻子……”易绛雪淡淡地反驳,“而且陶姑娘既然针对的是宇文轩喜欢的女人,似乎你的目标错了,我并非宇文轩心仪之人,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哈哈哈……”
陶悠然突然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人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你知道吗?曾经我也以为我和宇文轩之间是朋友,我觉得自己绝对不可能对一个花心大萝卜产生感情,可事实上呢?只证明了一点,男女之间是不会有纯洁的友情的……”她一边说,一边举起手里的花瓶,狠狠地往地上摔。
“啪——”
仅仅是一瞬间,漂亮的花瓶就在地面上摔成了碎片。
“你……”
易绛雪皱起眉头,她实在不明白陶悠然为什么要这么做,以自己现在的状况,根本不可能打得碎花瓶,而且屋内只有自己和她两个人……
她这不是在給她自己找麻烦吗?
就在她疑惑不解的时候,陶悠然弯下腰,抓起一块玻璃碎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易绛雪的身侧,抓起她的手腕,朝着她的动脉,猛地一割。
一股钻心地疼痛传来,易绛雪便看到血液从自己的手腕不断涌出。
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