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一定会竭心尽力。”蔡琴抱拳,“可是……”
“怎么?蔡老弟有什么话尽管直无妨。”
“是,皇上在世的时候一向崇尚节俭,而且年纪还轻,所以对于墓葬之地一直都没有选择,如今圣上突然驾崩,敛过后,又该如何?”蔡琴费劲地搜刮自己脑子里面的词汇。
“死了吗?死了就不受苦了……”姜家瑛的目光又移到了窗外。
蔡琴看了看屋子里面的其他几人,没有理解姜家瑛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上一生勤勉,将天下的黎民都装在自己的心里,恐怕即便他人已经离去了,心还在这里,”姜家瑛感慨地,“那既然如此就将皇帝葬在熙德殿的下面吧。”
姜家瑛的话轻轻的,袅袅的好像是青烟一样,然而落在蔡琴的耳朵里面却如同是五雷轰一般。
古往今来,凡是帝王死去,无一不是风光大葬,选在龙腾虎踞之所,鸿运满盈之地?岂有把皇帝葬在大殿里面,日夜承受百官践踏的道理?
“蔡老弟可有什么好主意吗?”姜家瑛玩味地看着蔡琴。
“不,不,”蔡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在下只是觉得熙德殿翻挖出皇陵实在是十分困难的事情。”
“只要所有人都认清自己的位置,天下没有什么所谓的困难。”姜家瑛笃定地。
“祖牌……”蔡琴到即止。
“哎……”姜家瑛叹息一声,“庙号熙仁宗,谥号勤皇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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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瑞宁依然坐在自己的轮椅上面,看着自己面前的那颗枯荣交替的树。
看了多久,他已经不知道了。
为什么看,他也已经忘了。
心里在想些什么,他早就不去理睬了。
活着亦或是死去,在他看来也没有区别,这具**只是靠着自己的本能在工作而已。
就这样行尸走肉一样,姚瑞宁呆呆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那颗枯荣交替的树,另外还有站在自己身边的女人。
穆言静安安静静地站在姚瑞宁的身边,经过了无数次的争吵和尝试之后,她发现静静地站在姚瑞宁的身边是最好的办法,既能让自己看到姚瑞宁安好的样子,又能不让姚瑞宁讨厌自己。
在穆言静看来,至少比起以前两个人每天见面不超过一个时辰的情况来,这已经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了。
空气里面传来了呜呜咽咽的哭声,然而仔细去听的时候却又消失了,仿佛那只是亡魂的低语。
穆言静惊异地四处看着,她本来就是一个聋子哑巴,如今听到了哭声自然想要知道是谁在哭泣。
“你也听到了是吗?”姚瑞宁从昏昏沉沉的状态里面清醒过来。
穆言静感觉到了姚瑞宁的动作,然而却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只是将自己的手轻轻地放在了姚瑞宁的肩膀上,似乎是要给他安慰一样。
“你真是一个傻女人。”姚瑞宁没有抗拒,不论他做什么都无法把这个女人从自己的身边赶走,这是他无数次尝试的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