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旭拿出十两银子,陈继德心里面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这比起铜钱来还要稀罕许多,更不用说那些劣质铅钱了,别看就这么点,但换算成铜钱的话就是上万钱了。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而据他所知,刘旭原先也就是一破落户,卖了祖传秘制的酒楼招牌菜之后才有了钱,那次的交易他就是保人,当然没有这么多钱。这十两银子想必是另有来历了。
“这就是你的赃物?怎么得来的?”陈继德一边问着一边很是自然的就伸手过去拿起两块银子,看了看这银子的成色,很是不错。
“昨日属下在街上刚好撞上一个小偷儿,正好见他偷盗一路人的银子,然后属下便连忙上去阻止,那小偷儿拿了银子后就马上逃走了,属下费劲千辛万苦才算是抓住了他,当场缴获了这十两银子,可是在看银子的时候却是被他逃掉了。等到回来再去找失主,却是找不着了……因此,属下今日便过来向将军你上交这赃物。”
陈继德当然不信刘旭这番话,不过,还是一本正经的点头道:“原来如此,你身为武侯,本身就有缉拿贼盗的职责,你做的很好,我很欣慰。看来我没有看错你。”
“多谢将军夸赞。”刘旭一副很是欢喜的连忙施礼,接着便又趁机说道,“现在我们青龙坊这边马帅如此,武侯铺里没个主事之人,还请将军示下。”
陈继德微微沉吟了一下后,才说道:“你身为青龙坊武侯铺的副帅,既然马洪这个正帅得了这病,这主事之人当然就落到你身上了。我现在就命你暂代青龙坊武侯铺的全铺事宜。等本将军查明此事,让马洪家属上交印信之后,再挑合适人员任命。”
刘旭听得这话心中不由骂娘了,这都上交十两银子了,却只得到一个代职,而不是正式任命接替马洪一职。不用说,陈继德的胃口很大,这十两银子还不足以让他舍得将一个正式不良帅给刘旭。()
既然来了,刘旭当然不想空手而归,这都花出去十两银子。
“将军,属下虽不才,但也自信能够完全胜任武侯铺的正帅一职。还请将军任命属下为青龙坊武侯铺正帅。”
刘旭这突然的毛遂自荐,让陈继德再次感觉有些意外,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才担任副帅几天?何况还如此年轻,我若是马上任命你为正帅,难免有人会背后觉得你不能胜任,到时丢了我的面子。”
“将军,曹冲六岁称象,甘罗十二岁拜相。有道是‘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何况我今年十八岁了,不算年少。”
陈继德听得眼前一亮,哈哈笑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好好好,这话很有道理。难道你能说出这种振聋发聩的话,好,就凭你这句话,这青龙坊的武侯铺就交给你了。”
这回轮到刘旭了愣住了,实在没想到自己就说了这么一句话,陈继德却如此激动和痛快,实在是大出他的预料,本来他还打算暗示事成之后还有“赃物”上缴的呢。
但意外归意外,这个武侯铺自己总算是拿到手了,刘旭也是有些激动的,连忙半跪拜谢道:“谢将军。属下以后一定为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行了,你起来说话吧。”陈继德看起来心情突然变好了,难得态度温和的朝刘旭说话,同时还向着他抬手虚扶。
刘旭依言重新站起,一脸恭敬的微微躬身,等着聆听陈继德的话。
“上次听婷儿说你才华过人,我还是有些不信的。刚才听了你这一番话,却是知道你是有些墨水的。我且问你,你可曾读过书?”
陈继德的神情比起先前可说转变太突然了,想到他这个房间里的布置,以及那一整排的书架,刘旭心中多少有些明白过来。这陈继德肯定也是个读书人出身,因此性子上有些清高,先前肯定看不大起他这种在市井厮混的下等人。但刚才见他出口成章,而且还说出那句很有哲理的话,自是难免要被他高看了一些。
陈继德这读书人的习性就是如此,只要对自己脾气,就会另眼相看。不对自己脾气,就会懒得再看一眼。也难怪此前担任街使一职却是不怎么上心,大抵是还是因为读书人的习性作怪,看不起底下这些那些武人,甚至是市井地痞无赖之流的下属。
“属下没有正式上过私塾,不过属下小时就受家中一老仆的启蒙,学得一些字,杂七杂八的看过一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