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杜威也不相信这丫头是来感谢的,他乐了两声:&ldo;没啥没啥,你学什么呢?在哪上学啊?&rdo;张薏仁说:&ldo;师大……学的古汉语……&rdo;杜威二乎乎的接茬:&ldo;真有文化。&rdo;张薏仁显然对此有点心不在焉,她四下瞅着,就是不和杜威对视。杜威性子急,干脆问了:&ldo;你来还有别的事吗?&rdo;张薏仁赶紧摇了摇头。杜威松了口气:&ldo;哦,要是需要什么帮助再来找我们,别客气。&rdo;张薏仁道:&ldo;不用了,我能养活自己了。&rdo;杜威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ldo;其实……你知道欧捷在哪儿吧?&rdo;张薏仁猛然和他对视,黑黑的眼睛闪过些复杂的感觉。沉默片刻,她却又问道:&ldo;他在哪……你知道他在哪吗?&rdo;杜威尴尬的说:&ldo;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的啊,你之前不是跟他一个福利院的吗?&rdo;张薏仁摇摇头:&ldo;不知道,他忽然就离开我们,失去消息了。&rdo;客厅的气氛又尴尬了起来。杜威不自在的咳嗽:&ldo;那啥,我感冒了,别传染你,等我好了哪天再聊吧。&rdo;张薏仁赶紧站起身来:&ldo;好,好啊,那我走了。&rdo;杜威满头雾水的送这姑娘离去,压根猜不透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ldo;回来晚了,快过来吃饭。&rdo;傍晚时分,郑洛莱果然如约到家,拎着外卖袋子敲了敲书房的门。杜威正瞅着屏幕苦思冥想,见状感觉起身道:&ldo;我都要饿死了。&rdo;&ldo;洗手去。&rdo;郑洛莱把食物放在茶几上,边脱风衣边问:&ldo;对了,谁给你送的药啊,在楼下信箱里,你病了?&rdo;杜威奇怪:&ldo;啊?&rdo;郑洛莱从必胜客的袋子拿出盒感康,上面是清秀的字体&ldo;给杜威。&rdo;二萌吓得脸都白了:&ldo;我操,她这是干啥?&rdo;而后才稍微镇定,飞快的讲了讲下午的事。郑洛莱听得皱眉:&ldo;以后别搭理她,别让她进家。&rdo;杜威问:&ldo;你说她是不是跟欧捷似的,有点内啥啊,我看她怪怪的。&rdo;郑洛莱摸了摸他的脑袋:&ldo;所以要小心。&rdo;&ldo;不是小心的事儿,我们得跟她好好谈谈,说到底欧捷自己也做得不对,虽然说你是害了他吧……&rdo;杜威越说心里越不得劲:&ldo;她肯定是默默的恨着你,伺机报复。&rdo;曾经他们在一起的机会,就是在长辈的压力和欧捷的仇恨中粉碎的。杜威现在如此担心,也不足为怪。可郑洛莱却很淡定,拿起咖啡纸杯喝了一口:&ldo;那又怎样,不过就是个小姑娘。&rdo;他不是不提防,也招人调查了张薏仁。可她生活作风很好,平时也挺内向,学习勤奋,闲杂的时间就打打工看看话剧,没有半点复杂背景。杜威说:&ldo;你咋啥都不担心啊?&rdo;郑洛莱想了想,微笑:&ldo;我做手术之前跟自己说过,我要是能活着,这世界上就没什么可怕的事。&rdo;杜威小声道:&ldo;别老提这事好吗,我心里难受。&rdo;郑洛莱摇摇头,弯着嘴角:&ldo;我的意思是,也许是曾经太安逸的生活,放大了我对于你我之间困难的恐惧,这才是我唯一不应该犯的错误,所以你爸妈也好,我爷爷也好,张薏仁也好,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都不是什么大问题,都有解决之道,我就是希望你别乱出头,保护好自己,恩?&rdo;杜威忐忑的心里莫名的安定了许多,哦了声,便坐下来开始吃东西。他忽然间开始明白,郑洛莱如今的改变,是时间和生死赋予他的,所以这种改变不再是飘忽不定的,不再是不可信赖的。相反,这个人比从前更踏实、更可靠。这种改变,是件多么好的事。&ldo;你能不能吃完东西把盖子扣好?&rdo;郑洛莱大早晨在厨房一拿巧克力粉,盒子没盖紧,粉末又撒了一桌子,他手忙脚乱的边煎着培根边收拾,忍不住数落道。杜威迷迷糊糊的洗漱完毕,在餐厅坐着,眼睛还有点发肿。闻言他顺口答应了一句,转而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两个完全不会做家务的人要想安安静静的生活,总得有个人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