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杨潇起了一个大早,花大价钱找来一辆马车,回到客栈之时,已是日上三竿。将迷迷糊糊还在睡梦中的庄诗梦唤醒,两人收拾行囊,乘着马车向西而去。
马车虽然不慢,但是比杨庭杨潇两人来时却要慢上不少,再加上庄诗梦第一次出远门,对沿途的风光甚是好奇,也多少耽误了些行程。
三日前两人入蜀之时,已经是八月中旬,从金陵出发,到如今已经是一个月过去了。明剑山位于四川盆地东侧十余里处。由荆州向西入蜀,不需走那难于上青天的崎岖蜀道,因此这三日的路也算不得难走。再往前百余里便进入青县地界,明剑山便座落在青县南的一处山地。
此时正是午时,天气炎热,赶了一上午路的杨潇两人遇到一路边茶铺,便停下来歇歇脚。
茶铺的老板是一位六旬的老爷子,年轻时候是一位走南闯北的行商。八年前,自觉年龄大了,便叶落归根,在这里开了个小小茶铺,专供来往的行人歇脚解渴所用。一块遮阳的大毡布,四五张不大的老旧方桌、配套的长凳,再加上煮茶的家伙儿和装茶水的大碗,便是着茶铺的全部。卖的也不是什么好茶,但只卖一文的大碗茶,也称得上是物美价廉。
“不知你们听到了那消息了吗?”
“什么消息?”
“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三年之久的‘杀生刀’近日在明剑山附近出现了。”
几位江湖中人打扮的行人谈话引起了杨潇的注意,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留心几人的谈话。
“大哥说的可是,那五年前一入江湖便杀了那扬州黄府家主黄天赐的‘杀生刀’骆寒?”
“正是。”其中一位明显年长些许的稳重汉子,喝了一口茶水,应道。
“不是说,这骆寒因为残杀武林正道,被铁扇门和南少林联手追杀,在三年前便死了吗?”其中一位面相仍带着些稚嫩的青年好奇的问道。
“小猴儿,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三年前骆寒被铁扇门和南少林一路追杀,两方大小十余战,最终,骆寒寡不敌众,身受重伤被围困在苏州郊区的一座酒坊之中。而后酒坊莫名其妙失火,烧成了一处平地。”
“事后铁扇门的人在被烧毁的酒坊残骸中并未找到骆寒的尸首,只找到了骆寒的那柄断刀。铁扇门以为被骆寒被烧成了灰烬,便结了案。而后三年骆寒也并未在江湖中露面,时间长了大家都以为这骆寒真死在了那场大火中。”稳重汉子用一种平稳的腔调娓娓道来。
“按理说,肆意残杀正道,按照南楚正道和铁扇门的协议,不是应该各派派遣高手围捕吗,怎么当时只有铁扇门和南少林的高手追杀骆寒呢。”那青年微皱眉头,发现了稳重汉子言语中的不妥。
稳重汉子看了稚气青年一眼,眼光中带着些赞许,开口解释道。
“这件事儿的详情我也知,只知道似乎那骆寒与扬州黄府有着不可调解的旧怨。其他正道门派对于此事的看法不同,便没有出手。铁扇门是因为,这黄天赐当时是铁扇门扬州府分门背后的金主之一,而南少林出手,是由于这骆寒原本是南少林的圆字辈弟子,叛出南少林,破了杀戒,影响到了南少林的百年清誉。所以才出手缉拿。”
“‘杀生刀’骆寒,很厉害吗?”庄诗梦也留意到了几人的谈话,向杨潇问道。
“怎么说呢,骆寒在五年前横空出世,当时他已经三十岁了,之前江湖中并没有这号人的事迹流传,但随后两年时刻被铁扇门和南少林追捕,最终销声匿迹。如同一颗流星一般。”杨潇看着庄诗梦,说道。
“但是在那两年之内,他不仅杀了黄天赐,还杀了苏州金府家主金宝,和苏杨两地的铁扇门分门门主。后三人还是在被追捕的过程中逃脱之后,杀的。最后在杀金府府主金宝的时候被重重设伏,仍旧是杀了金府家主。”
“当时不仅铁扇门高手尽出,连南少林都出动了三位本字辈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