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知道。”沐缡孀正了正面色。忽的想起什么。她不由敛了唇边的笑意。神色复杂的看着萧子谦。生在帝王家。骨肉相残是逃不开的夙命吗。
萧子谦终是孩子。并未察觉出她神色怪异。依旧在一旁唧唧喳喳的说不停。许是想起什么。他不由问道:“对了皇婶。皇叔有沒有跟你说过。让你为我做一个虎头荷包。”
沐缡孀微微回神。不禁挑眉:“什么荷包。”
“我就知道皇叔肯定沒说。我不过想让皇婶做个虎头荷包给我。他都不让。哼。皇叔真小气。”萧子谦高高嘟起了小嘴。明显是不高兴了。
听到这。沐缡孀算是明白了。原來太子想要她绣得虎头荷包。可是萧衍又怕她看见虎头便伤心。所以一直都沒告诉她。她轻轻叹了口气。萧衍对她竟也这般细心……
“太子想要虎头荷包。妾身给你做就是。但是太子也要答应妾身一件事。”她伸手抚上萧子谦肉嘟嘟的脸。脸上皆是慈和笑意:“以后太子不能单独出宫。更不能偷跑出宫。无论去哪儿。都必须让他们跟着。”说着。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几个大内高手。
萧子谦看了看那几个人。小脸上尽是不耐烦:“为什么皇婶也这样。”见沐缡孀微微变了脸。他又连忙说道:“好啦好啦。我答应便是。再说我也甩不掉他们。”
闻言。沐缡孀这才略略松了一口气。可眼中依旧难掩担忧。王皇后的溺爱让太子不知人心险恶。却也给了他极致的保护。希望这种保护真的能保住太子的性命。
……
出了皇宫。沐缡孀并沒有立即回王府。而是在一处偏僻阴森的且有一座被烧得荒芜的巷子里停下。断壁残亘。疯长的杂草几乎都将那烧的乌黑的梁木盖住。微风拂过。便会响起沙沙声。凄凉悠长。
触目所及都是满目苍夷。沐缡孀一步一步慢慢踏进那座已经看不出原型的府邸。静静的站着。许久都不曾动一下。十年前的这里。曾是她最温暖的所在。她任性也好。淘气也罢。总有爹和娘为她撑起一片天……
“爹。娘。女儿该怎么办。”许久许久。她才喃喃问了一声。天光刺眼。回答她的只有诡异的沙沙声。
是的。她曾经一度以为。凡是主上下达的命令。她都可以毫不犹豫的去完成。她不会管对方是善是恶。有无父母。或有无妻儿。她只知道。主上要他们死。他们就得死。
但是如今。她忽的迷惑。主上的杀是为了皇位。可她的杀是为了什么。从始至终。她都是一把别人手中的杀人刀。一生罪孽亦是在替他人背负。她以为一切都是值得的。可是今天。她却不敢再那般肯定。
面对诛杀萧衍的命令。她犹豫了。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爱。
面对主上要取太子的性命。她也动了恻隐之心。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那个逝去的孩子。
但她知道。作为杀手。动情和心存仁慈都是致命的。除非……她不再是杀手。
忽的。沐缡孀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身影一闪便隐在了一根黑礁的梁木之后。四周都是盖过腰身的杂草。将她很好的隐蔽起來。
四周很静。静的除了能听见杂草的沙沙便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沐缡孀心中微愕。來的人她竟然听不到半点脚步声。除了萧衍能做的悄无声息。还能有谁。
可是萧衍不可能來这里。到底是谁。沐缡孀心中甚是好奇。可因对方武功高深莫测。她更是动都不敢动一下。就连呼吸也是轻而又轻。更别说是伸头出去观望了。
“宁儿……”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的响起。随着风穿进沐缡孀的耳里。她骤然睁大眼睛。这个声音是……萧衍。
明明知道得不到任何回应。萧衍还是固执的轻唤着她的名。看着眼前这座早已腐朽不堪的焦黑府邸。他深眸中泛起迷惘:“宁儿……为何每次看到她的眼眸。我总是会想起你。有那么几次。我甚至以为……她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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