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终於反应过来的长笑立刻前去接应,等到白青隐把孩子抱向他时,他立刻接过孩子轻轻放在湖边,仔细查看孩子的情况。在这时,应该是孩子生母的妇人惊慌失措地赶过来把孩子紧紧抱住。「孩子,我的孩子,你不要有事你千万不要有事啊……」妇人一边哭泣一边到处查看孩子有何不对。还睁著眼睛,只是视线有些溃散的孩子在听到母亲的叫唤之後,终於慢慢回过神来,一看到母亲就在自己身边,便立刻扯开嗓子扑到母亲怀里大哭。「娘、娘,我好怕!」「不怕不怕,现在没事了,什麽事都没有了。」哭得更凶的女人心有余悸地紧紧抱住自己的孩子。已经上岸的白青隐见孩子没事,一颗心总算落了地。母子俩哭过一阵慢慢平静,这才开始注意到站在面前的两个男子。妇人抹去脸上的泪,拉著孩子站起来万分感激的向他们两人道谢。白青隐接受了妇人的道谢,後婉拒了她要邀请他们去家里做客的好意,说他们还要赶路,因此不能多加耽搁。与妇人孩童道别後,长笑与白青隐走向已经追上他们的队伍。因为下水救人的白青隐全身都湿透了,而曾经抱住湿淋淋的孩子的长笑身上也湿了一片,於是他们不得不重新换一套干净的衣物。拿好要换的衣物,长笑钻进马车里换衣服,等他换好出来时,恰巧看到因为没有外人在,直接在外面换衣服的白青隐正往身上套上长衫……原来只是无意的一瞄,正打算移开视线时,长笑被白青隐肩膀上的一个胎记夺去了视线。他脸色大变地冲上去,把白青隐才穿上的长衫用力扯了下来。「长笑?」白青隐皱眉纳闷地看向一脸铁青的长笑。慢慢将目光移到白青隐脸上,长笑难以置信地摇头,全身无力地一步步後退。「怎麽了?」白青隐见他脸色如此难看,担心地正要靠近他时,死死盯住自己的长笑开口一遍一遍重复:「是你……是你……」你为何,从不看我一眼?在他的身後,那个女子用一双含泪的目光痴情的,痛苦地看他。我是你的妻啊,你的结发妻子啊!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落下,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可他终究没有回头。就这样,迈开脚步,离开。奉父母之命,他不得不娶她,然,他明白他不会爱上她。娶了她,最後悔的是他自己,他清楚他辜负了她,想尽办法想让她离开,可不管几次她都坚强地回到了自己身边。用温柔的坚定的目光痴痴望他,倔强地说道:「夫君,我不离开,永远不离开。因为奴家身心都许予你了呀。」她的温柔善良,他的空虚孤寂,让他们有过一次放纵。他沈浸於她的温柔与宽容之中,让因一心守望某个人而荒凉的心得到些许的慰藉。只有一次,然而尽管只有一次,他就已经无比懊悔。那夜,当看著含著幸福的笑容沈睡於自己臂腕中的她,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既然永远不可能会爱上她,为何还要染指她,挥去掉他们所有的退路!那夜,他坚决地起身,换上衣服走出属於他们的卧房。「夫君!」本该是熟睡的她不知何时醒来,并追了出来,痛心地唤住他。你去哪?离开。离开去哪?兵营。何时回来?不知道。不知道……冰雪聪明的她懂得了什麽,声音中渐渐袭上悲泣的音调,我等你,永远都等。不用等。他残忍地回答,我永远不可能回来。说完後,他不顾她的如何挽留,都坚决地离开,唯一一次回头,他看到的是她趴在冰冷的地上,无助哭泣的身影。说了不回来,但父亲去世的时候,他不得不从已经迁至边疆的兵营里赶回。虽然已经快马加鞭,但回到家时,他看见的只有父亲的灵堂,还有她披麻带孝,柔弱却坚强,代他这个儿子尽孝尽忠的身影。因为战乱突起,他频频接到急件催他回兵营,他不得不在父亲入土为安的头天便离家。那一日,她追出门来,问他何时回来,他没回答,甚至没对她说一个字。回家的几天,他都如此,冷落她。在离开的时候,她哭著求他回头看一看她,可他没有回头,就这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