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抱住他,还把脸深深埋入他的颈项,汲取他身上特有清香的人幽深的眼中,是难以自拔的痴情。「长笑,跟我去京城吧。」他低喃般的话语,令不安於他怀中的人身体渐渐僵直。白青隐放开他,然後捧住他的脸颊,逼他直视他。「你应该听你姐姐说了吧,我明天就要回京城……我要你跟我一起回去……」脸色难看的长笑缓慢摇头:「我……我不要……」「你不可以说不要!」白青隐冷冷地直视他:「如果你不跟我一块去京城,我就把我所知道的事情公布出来!」脸色铁青的人漆黑的眼中刹时充满了悲哀。「为什麽……你要这麽做……」看著他快要哭出来的脸,白青隐的心也在揪痛著,但他强忍著没有妥协於不舍的情绪中,而是再次把他搂入怀中,仔细地感受他。「是啊,为什麽呢?」就在他耳边,他自言自语:「为什麽是你偷走了我的心……为什麽呢?」为什麽要让他遇见他,又为什麽他要爱上他,然後又让他看到那揪心的一幕,从此,更舍不下他……一切,都是为了什麽?第二天的午时,郑府一家人站在屋外,送别正准备回京城的白青隐。而本该是与父母、姐姐一块为白青隐送行的长笑,此刻变成了被送行的人之一。「你这孩子!」表面上是在斥责长笑的郑其渊其实目光中,含著对长笑不舍与疼爱,「你姐夫要回京城办事,你却嚷著要跟。要是在路上给你姐夫惹了什麽麻烦,小心回来後我家法伺候。」「哎呀,爹,你太抬举我了吧。我怎麽会老是惹祸嘛!」被父亲这麽斥责的长笑,不依地鼓起了脸。「哼,你闯的祸还少吗?」郑其渊曲起食指小惩似地指弹弹他光洁的额头。「爹,痛呀。」长笑捂住额头赶紧躲到另一边。「真是的,听到你姐夫要回京城,就突然嚷著要一块去,也不想想会不会给人家带来麻烦。」郑其渊嗔怪地瞪了自小就顽劣的儿子一眼。长笑没有说话,只是皱起鼻子,朝他可爱地吐吐粉舌。「是啊,长笑,姐昨天跟你说起这事时,你都还没想说要去京城,怎麽过了一个晚上,就突然想去了。」一直在一旁看著弟弟在父亲面前耍宝的凝霜不禁说道。「我……」长笑扫了一眼含笑默站在一旁的白青隐後,才回答,「听说京城有很多好玩的,而且有很多苏州没有的东西,我就突然想去看看了嘛!」郑其渊听罢,点点头:「去一趟也好,孩子总要见见世面,开阔眼界的。长笑自小就在苏州,还没机会去远一些的地方。这次由女婿亲自陪伴,我们也能放心。」他的话音一落,郑夫人便朝长笑走去,慈爱地仔细看他,并嘱咐他:「路途艰辛,在路上要照顾好自己,知道麽?尽量不要给你姐夫惹麻烦,到了京城後,你就代爹娘向亲家公亲家母问安,嗯?」「嗯。」长笑乖巧地点点头,「我知道了,娘。」这时,凝霜也走向他,拉住他的手,柔柔地笑道:「要不是霜姐身体不好,经不起舟车劳顿,霜姐也想跟你一块去呢。」她的话,让长笑清澈的眼睛的深处,闪过一丝愧疚。「长笑,霜姐拜托你一件事,好麽?」「什麽事啊?」「帮我时不时叮咛你姐夫,不要为了工作过於劳累了,休息的时候就要记得休息。」长笑点点头,说了声,好。这厢正在依依不舍道别,郑其渊则朝一直无语地白青隐走去,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後,他郑重地说:「长笑这孩子很淘气,女婿你就多担待一些了。」「我会的,岳父。」白青隐笑著颔首。得到他的回答後,满意的郑其渊朝长笑他们喊过去:「好了,不聊了,快让孩子们上路吧。免得误了时辰。」他一声令下,所有人纵然再有不舍,也只能分开。长笑坐上马车,白青隐翻身上马,他们的队伍开始前进。路上,长笑探出头来与家人挥手道别,视线一直眷恋地看著某一个人,直至他们的身影完全在视线中消失,才怅惘若失地坐回马车中。出了苏州城後,一直安静坐在马车里的长笑突然叫马车停下来。马车停车,白青隐不解地策马去看,恰好看到一脸菜色的长笑急匆匆地跳下了马车。「怎麽了?」他问。淡淡地瞟了他一眼,长笑面无表情的说:「我要骑马,坐在马车里晃死了!」此刻举止冷淡的他与方才在苏州里开朗活泼的长笑判若两人,让白青隐颇为好笑,却只是抿了下唇後,道:「我叫驾车的人多注意一下,然後在马车里加些软垫就是了。你可是养尊处优没出过远门的大少爷,没骑过马,也骑不得马。」长笑没有说话,用清澈的眼睛直勾勾瞟望一阵白青隐,突然似是而非地哼笑了一声,转身走向另一匹马的旁边,坚决地把骑在马上的人叫下来,接著熟练而果断地跳上了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