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魔带着蝗虫精来到一地,正想向那研发农药的科学家动手,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紧随在那科学家的后面。
那人个子不高,还戴了一副眼镜,看前影望后身地都像被他打死的遁地鼠。为了得到真实确切的答案,靠上前去想仔细地看上一眼。
那人果真是遁地鼠,从上帝那里得到重生后,来此地保护科学家的。望见虫鬼奔着科学家来了,大吼一声,舞着上帝的法铲迎了上去。
蝗虫精紧跟在虫魔的身后,见遁地鼠飞过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紧眨巴了几个,想看个清清楚楚。遁地鼠就站在眼前,活蹦乱跳的,完完整整,既不少胳膊也不少腿,觉得不可思议。她握着锯齿刀向前挪了挪,指着遁地鼠:“你到底是人是鬼?”
遁地鼠见了仇人,眼睛都有些红了,把身子转动了一个,好让其看个明明白白,然后反问道:“你看我是人是鬼?”
蝗虫精又往前凑凑,问遁地鼠:“我也不管你是人是鬼了,敢让我砍上两刀吗?”
遁地鼠已经得了金刚不坏之体,怎怕她这凡间器物,毫不在乎地说道:“那你就尽管试来。”说完,倒往妖女面前凑了凑。
蝗虫精也不客气,飞上前去就是两刀。
遁地鼠连躲也不躲,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挺着挨了她两刀。过后又问:“我到底是人还是鬼呢?”
妖女见遁地鼠着着实实吃了自己两刀,什么事都没有地安然无恙,吃惊不小,连连倒退了好几步,张口结舌地呆在了那里。
遁地鼠笑道:“这回你才知道我是人是鬼了吧?”说完,祭出上帝的法铲。那宝出手就是千千万万个,一股脑向妖女拍去。
蝗虫精正在傻傻愣愣之间,哪里知道躲闪呢?被其中的一个法铲拍在了腿上,惨叫一声,急忙退到了虫鬼的身后。
虫魔此时正在那里做着各式各样的猜想呢,稍一走神,自己的蝗妹妹就被遁地鼠打了一铲子,龇牙咧嘴地逃了回来。这回他算彻底清醒了,知道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幻觉。便也往前挪了几步,来到遁地鼠的眼前,用驱虫棒指着她道:“我上次明明把你打杀,为何死后又得以复生,而且还刀枪不入?”
遁地鼠不想把事情的真像告诉他,便对鬼头道:“刚才你的女人不问我是人是鬼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被你打杀了一点不假,现今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我原来**的灵魂。你见到过死了以后还能再被打死的吗?你见到过人的灵魂之中还有另外一个灵魂的吗?所以,你现在既打不死我,也无法伤到我。”
虫魔把头一摇,不相信遁地鼠说的话:“刚才你让我的蝗妹妹试了两刀,我倒也看得清楚,可总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如果你能再让我试上两棒,要是再没事,便实打实地信你所说。”
遁地鼠也不急躁,心想不妨就再陪你玩玩,便把双臂一伸:“好了,好了。我看你好像总用怀疑一切的脑袋在想问题,总用怀疑一切的眼光在看待事物,总是不相信一切的可能——你是在怀疑我跟你说的话真不真实,是在怀疑我的为人诚不诚实。那好,为了证实我刚才话的真实性,为了证实我为人的诚实性,我今天就再‘耐心’一个,就再向你‘友好’一个。别看你以前暗算过我,并把我打杀了,这些我都不在乎了,因为我也无从去在乎啊。生命算什么呢?谁又没有个死,谁又没有个亡,你说是吧?谁让我是个弱者,打不过你们这些强大的了呢,你说是吧?谁让这个世界把弱者都划为卑贱的那一个等类,而他们的生命,也跟着被划为卑贱的那一个等类了呢?没办法,谁让我天生就是一条贱命呢?作为一个弱者的天生的贱命,那是不值钱的,是谁想随时拿走就可以随时拿走的。你作为一个强者,今天一定要再试杀一下我这个作为弱者的贱命,那你说,我会说什么,我会有什么想法,除了干挺着让你试来,还有其他别的选择吗?因为强者他是制定游戏规则的人,而我们这些作为弱者的,永远都是被游戏规则所‘游戏’的人。我一切都得随你的愿,我没有说话的权利,因为规则与游戏都是你们定的。”说完,四叉八叉地主动把胳膊腿一伸,等着鬼头动手。
虫魔也不谦让,棒子举过头顶,身子向后倾斜了一定的角度,努着眼睛,龇着牙,狠了狠实地打出了驱虫棒。那东西出手后,也变成了千千万万条,一股脑地向遁地鼠飞去。
而遁地鼠呢,还是跟先前一样,既不闪也不躲,就站在那里,干等着棒子向她砸来。
那棒子砸倒遁地鼠身上的,也不止三十条五十条,她却像钢打铁铸的一般,毫发无损地安然无恙。
虫鬼现出惊恐之色,聚起乌云般的飞虫来咬,遁地鼠也是丝毫不惧。
这回,遁地鼠可是不让了,别看她嘴上说的好啊,那是戏弄与耍笑鬼头的。把上帝的法铲变成千千万万条,劈头盖脸地向虫魔打去,嘴里还叫道:“我已经吃过你的棒子了,这回该你吃一吃我的铲子了吧!”
鬼头一阵化风,一阵化雾地左右躲闪。最后,化回原形,身子倒盘起来,变出千千万万双手,拿着千千万万条棒子来挡。
两个你来我往地搅在一起,遁地鼠法力虽然不及鬼头,但她仗着随时随地可以遁影无形的本事,也没有落得下风。
虫魔见战遁地鼠不下,怕把大华招来,带着蝗虫精就逃。
遁地鼠苦大仇深地得理不容人,看准机会,几铲子下去,把鬼头尾部的下半截身子瞬间掏了个大洞。疼得虫魔惨叫了一声,招来无数的飞虫,把自己与蝗虫精裹了,才得以逃脱。
两个来到一个没人的处所,鬼头亲自动手,把身子下截被遁地鼠掏伤的破损残体揪掉。可令人奇怪的是,他的身子又长出来一截,和先前的一模一样,随后,又化成了人形。
刚才打不死的遁地鼠,都让蝗虫精够惊讶的了,如今见虫魔这般,更加地令其难以想象。真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处处都有,意想不到的能人处处都是。她现在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外面的世界有多大了。
虫魔带着妖女找到高米尔,心有余悸地对他说:“道友你是没有见到啊,就在刚才,我经历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用手捂着胸口,“上段时间,我与旱道友打死了耶和华孩子的一个手下,就是那个小矮个拿铲子的女人。今天我又碰见她了,这东西不但没死,并且还打不死了,你说奇怪不奇怪?邪性不邪性?”他喘着惊恐不安的粗气,“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这人怎么就打死了还能复活呢?怎么就无论怎么打也打不死了呢?你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对于魔鬼来说,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陈旧得都上了锈了。可他却装出一副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就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发生的极不相信的神情,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我说道友啊,这怎么可能呢?你说说看,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说的这样事情呢?你是不是喝多了酒了,要么就是还没有睡醒吧?赶快回去休息休息吧!”
虫魔见他不相信,急得直跺脚,身子颤来颤去地道:“啊呀,我的道友啊!我怎么会与你说谎呢?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不可不相信旱道友吧,我打杀那小个子的时候,他是在现场亲眼目睹的,是亲身经历的见证人。我的蝗妹妹也在场,她也是亲眼目睹的见证人。可就在今天,那小个子女人又出现了,还与我打斗了一场。这个蝗妹妹也在场,你问她我有没有说谎?”
魔鬼望着妖女,蝗虫精不容置疑地点了点头。高米尔又是笑了笑,把头摇得更加厉害,装出适当生着小气的样子,把嘴撅撅起来:“你们两个人真会编故事啊,这能骗得了谁啊?你认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吗?谁见到过死了的人又复活的人呢?谁又见到过怎么杀都杀不死的人呢?想来可能是道友近来事情太多,都把你忙活迷糊了。人在晕头转向,迷迷瞪瞪的时候,往往就会出现幻觉,不是今天遇到神了,就是昨天碰到鬼了,要么就是吹喇叭、抬轿子去接新媳妇了。这个正常,我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当你休息好了过后,回头想一想,觉得甚是好笑。我不轻易相信任何事请,也不轻易相信任何人,有时连我自己说的话,做的事都不相信了,你说说我还能相信你这一套吗?”
不管鬼头信誓旦旦地说什么,高米尔都一直毫不犹豫地在摇头;不管蝗虫精怎么有鼻子有眼地如何加以补充,他也是一如既往地一直在晃脑。虫鬼叫其与自己前去验证一下,他也觉得毫无意义地就是不肯。两个实在没有办法,你不能把自己的东西野蛮地强加给人家,也不能粗鲁地硬让人家相信你的那一套,最后只能自己闭门琢磨这件事情去了。
高米尔之所以咬死了不承认,是怕鬼头闻之人家都是杀不死的后,产生恐惧的心里,到时候畏首畏尾地不好使唤了。他要让其永远存在一种无所惧怕的勇敢精神,为自己勇敢地无所畏惧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