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九命已经突破到万物境界的消息我不知道,外界也没有传闻,此事保密得非常的紧。”
“他们故意瞒着我,让我以为这是给我的机会。”
“我感动得热泪盈眶,发誓说着不辱使命之类的话,以为多年来的心酸,终于得到了回报,终于有人肯定我了。”
“结果在某一天,我与南天门的若风对上。”
“他与我有点小过节,心胸狭窄,想要杀了我,他也自认为可以杀死我,十分自傲的对我说出了实情,对我说出了战争的目的。”
“那一刻,我如同掉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我伤心欲绝,悲愤交加,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我心碎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一切努力,却因为一个该死的资质,全盘否定?”
“为什么我创造了最快的修行纪录,却因为一个该死的资质,通通抹杀?”
“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
“为什么啊!”
勿邪仰天长啸,声音悲壮莫名,委屈与愤怒充斥了他的双眼,流下了两行清泪。
众人从来不知道勿邪光鲜的表面背后,居然隐藏着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血泪史,那句为什么所透出的悲哀,穿透了无数层阻碍,深深的印在了他们的心底。
如果是他们有这段遭遇,他们难道不会绝望吗?
无数次的努力,无数次的证明,只为了换来一个肯定的眼神,结果却是无数个流言蜚语,无数个不解的眼神,无数个疯狂的打压。
甚至到最后,甚至换来死亡!
他们自问,自己在这样的结局下,不会发疯吗?不会癫狂吗?
他们会笑吗?
会笑!会自嘲的仰天大笑!
笑至忧伤。怒至癫狂!
他们的心神,早已随勿邪抑扬顿挫的一字一句,以及那真实可信的辛酸历程所牵动,思绪起伏,心潮澎湃。
逍遥城城主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道:“此子果真是人中龙凤,天才的演说家。给他一顿饭的功夫,他能用嘴皮子建立一支军队。”
王家家主同样眉开眼笑的附和,心中深慰,两人都觉得此事已定,大局可期。
高台之上,猫腻三人看着众人那完全被激起的情绪。看着勿邪滔滔不绝的说着,不经意间,额头就是一阵冷汗。
猫牙对猫腻传音道:“二叔,你确定勿公子的计划没改?我怎么听着不对劲啊?”
猫腻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勿邪的反常举动又不是第一次了,最后都会回到正轨。
“我受到了非常不公平的对待。天猫族如何?他们也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
勿邪望着众人,猛然往后一指,落在猫腻三人身上。
“他们,是必须要牺牲的部落!是强者们随意指定生死的部落!”
“凭什么要他们死!他们做过什么坏事吗?他们是随意肆杀的魔人吗?”
“他们不是!”
“可他们还是遭到了不公平,他们的上任族公,一介强者,在战争前十天莫名其妙的死去,是不是被其他强者杀的?不是!”
“是他自杀的!是他承受不住灭族的打击。是他无法为部落留下血脉的无奈,是他对强者残忍无情的抗议!”
“他以生命进行无声的抗议,为的是什么?为的是让强者们产生同情心,为的是警醒后人,有大事要发生。”
“可这个抗议有用吗?那些该死的、无耻的天才派,把他的行为当成屎,一坨烂屎!”
“同样的。他把我们当成了屎,一大坨烂屎!”
声音扩散得老远,字字铿锵,勿邪面红耳赤。怒发冲冠。
众人也是怒火中烧,无比愤慨。
他们发现,他们的怒火,成功压制了他们的负罪感,甚至产生出讨伐逆贼的正义快感。
他们的情绪高涨,青筋暴起,心神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