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是。”皇帝冷声问,“简卿家,你只控告有人将简继挂在城头,他们身上写的欺男霸女替天行道你作何解释?”
“这……”简老爷眼睛一转,跪下道:“简继一直养在简将军身旁,养出拧傲的性子做下错事。只是毕竟是我夫人身上掉下来的亲骨肉,这长安城又高又冷,春寒料峭,虽不会掉下来,若风寒入体,可是要人命的!”
简老爷说着又哭起来,“简继一向身体不好,这出了事,我可怎么活!”
百户看着他装模作样地脸,嘴角一抽,心道这简老爷可真是干干净净,疼爱孩子的好父亲,错都是别人的。
皇帝摸摸手指,淡声道:“你说得有理,就算你儿子做错事,自有官府惩罚,若是人人效仿,长安城墙与街头猪肉铺有何不同?”
百户抿住笑,道:“陛下说的是。”
听皇帝把自己儿子比作猪肉,简老爷不敢反驳,只敢应是。
“定国候我记得曾是你庶出的弟弟?”皇帝问。
“是。”
“嗯,他一生戎马,铁血男儿,家中又无女眷,怎会教养孩子。既然他把简继送回去,那就回去吧。”皇帝道,“你心疼自己孩子,就接回去好好养,可别再叫人挂到城墙上,丢自家人脸。”
冷汗顺着简老爷额头留下,皇帝在警告他简继这事让定国候丢脸,将孩子送回去也无妨,他张张嘴,只好应下。
“让大理寺协同禁卫军调查,究竟是哪里来的高手,神不知鬼不觉将三个活生生的男人挂在城墙。”皇帝搓着手,笑道,“若是查到,带来见我。”
“是。”
简老爷垂头丧气走出宫门。
“老爷,如何?”简夫人迎上来。
简老爷摇摇头,将皇帝嫌简继丢了定国府的人,叫他回本家的事说出来。
“嘶——咱家,可指着定国府的招牌揽银子呢!”简夫人眼睛一瞪,气道,“好个简绒,等着,我这就去找皇后娘娘。”
“你找娘娘有用?”
简夫人笑了笑,低声道:“我备下五千两白银,娘娘一直缺银子,我请她在陛下面前说说好话。”
“简绒年龄大了,总不能没有孩子在前伺候,这事有的操作。”简夫人拍拍简老爷的胸脯,“你瞧我的吧。”
皇帝下令彻查,大理寺立刻行动,立马带人调查昨日简继做了什么,与何人打交道。
“我昨日在柳氏游馆同伙伴打麻将,又玩了一个时辰台球,出门去杏花楼饮酒,在之后……去湖边看景,那时已是晚上,就被人抓了去。”简继躺在床上,如重病般有气无力道。
大理寺寺正叫他在纸上按了手印,转头带人去了另一受害者,果然是同样说法。
“还有一人,这人倒是稀奇,今天早上见他在菜市口举着陈罪书,说是昨日精怪要求的。”另一名寺正拿着状纸,笑道,“这精怪倒是有意思。”
“此人如何说法?”
“他言昨日在柳氏游馆游玩后,简继瞧见一绝美双儿,便跟着人后面,被人家夫婿发现说了回去。他心气不顺,三人便去喝酒,遭遇跟踪,这才出了事。”寺正点点“夫婿”二字,笑道,“看起来是报应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