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用袖子擦了擦脑门,继续躬身赔笑。
听得她说谦恭纯良,其余几人都笑了。
却见夏侯十二眸色一暗,拿眼扫了一眼赵杏,什么也没说。
只是,抬手对着赵杏脑门又是一个暴栗。
“嘶……”
这个男人是真的打她,好疼。
赵杏摸着脑门上热辣辣的一块,转身跑了几步,一时心中万分委屈。
不就是有事求你么,
不就是你有几分臭面子么,
我爹我娘都没舍得打我,
……
如今,
月圆当空,可这世间上却再没有了阳成昭信。
张曼倩说的对,那些年她之所以可以张牙舞爪完全袒露性情,无非是背后有一个疼她爱她的爹爹。
厌次县一隅,她爹爹就是她的避风港,她置身其中,无惧江上风雨,嬉笑怒骂,不可一世。
可是,此刻,她只能如此模样。
已经吃过刘乐的教训,她又如何还敢肆意表露性情。
这样一想,她摸摸头,又屁颠颠滚回了夏侯十二身边。
放低了声音,
“那夜十二少遇刺之事,安世实不敢邀功。我知道,你们不过觉得我可笑,拿来闲暇赌趣最是不错。可是,你能不能帮帮我,替我向刘太师美言几句,当日得罪了公主,是我鲁莽。我……现下射策考了第九,我不求什么,只求帝聘上刘太师能给我一个公平机会。”
“你现在害怕了,怕有人为了帮阿乐出气,将你从射策名次上踢出来?那你当初呢,何必装作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呵呵,真是既要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少年一声冷笑,眉眼满是鄙夷。
赵杏有一块像是被人揪紧,酸疼得喘不上起来,却自知不能辩驳,只是紧紧咬住唇,不再言语。
眼梢余光,却看见夏侯十二眸色幽深,不辨喜怒,这时却听到边上一直温然旁观的青衫男子,淡淡开口:
“好了,三弟,就你话多,也不怕扫了二弟兴致。”又看赵杏,笑意薄薄,“张安世,我二弟到此是为来观览展销会,别的事,回头再说吧。”
他说着眼光瞥向奇松,奇松略略一顿,随之朝夏侯十二一欠身,恭恭敬敬道,“奴才这便和怪石为少爷开路去。”
赵杏心中微怔,还真有人叫怪石,不过已无心揶揄,感激青衫男子为她解围之余,一颗心绷得老紧,她不知道夏侯十二到底在想什么,会不会不高兴,要是不高兴,还会不会帮她?
似乎有风吹过,
赵杏觉得面上一寒,感觉有些……诡异。
原来是夏侯十二在把玩着手中折扇,扇子一摇,阴风阵阵。
靠,她终于不淡定了,心道大冬天还扇扇子,是病,得治。
“你在骂我?”
夏侯十二身上有股淡淡清香,他的声音琅琅在她耳畔响起。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