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为男人本就该上阵杀敌,他就是不能披甲挂帅,也能坐镇军中出谋划策、排兵布阵,只有他去了,那总会有用。
“为公为私?”
“都有。”
闻言嬴烙靠在椅子上闭了眼,似乎在平复自己的心思。这话从林昭嘴里说出来,还是一样伤人,就像是几个月前顾知安被困西凉时一样。
过了半晌嬴烙起身背对着两人,顾知安和林昭对视一眼盯着嬴烙,见他抬头看着那幅先帝留下的江山图,瞬间明白。
“朕只有一个要求,击退西凉保我河山,若你们能全身而退平安而归,朕自当做一个好皇帝,无愧于江山社稷的帝王。”
“……臣遵旨。”
“希望你不会让我们失望。”
从皇宫回到王府时已经天黑,初冬的天本也黑得早,夜长昼短,王府门前高挂着的灯照亮了巷子。
胡夭夭一直守在门口,看到两人回来长出一口气,快步走到两人面前,“那个小皇帝为难你们俩了吗?你们怎么一去去了这么久,再不回来我都打算夜闯皇宫地牢看看你们是不是被困在里面了。”
“你这丫头能不能盼我们点好的?”
“怎么了,我这是担心你们,到底是什么事急冲冲的让你们俩进宫,我们在王府这儿接到传旨,一问知道林大哥也受到了。”
胡夭夭嘴不停的把下午的事重述了一遍,见两人似乎没心思搭理自己,更是担心,拽着林昭衣服,“到底怎么了?”
看一眼前面的顾知安,见胡图已经跟过去便放慢了步子耐心解释,“西凉打到张掖外,不出半月就会攻城,顾知安已经领旨出征。”
出征!
胡夭夭手一下松开,愣在原地说不出话,傻傻看着林昭。
“那、那你们什么时候去?”
“后日,今天太晚,明天要去军中一趟,还得准备不少,军中调动兵马也需要时间下达军令,整顿也需一日,所以该是后天一早出发。”林昭见胡夭夭眼圈发红,眼泪在眼眶打转不由轻叹一声。
真是个傻丫头,到头来,连心思都未曾说出口过。
不过也好,连自己也没察觉到,至少不会伤心难过。
伸手摸了摸胡夭夭的头,脸上的笑容柔和了几分,“夭夭,你哭什么,我们又不是不回来,再说去军中是打仗不是送死,别往坏处想。”
胡夭夭回过神,抬眼看着林昭,委屈得不行,“我以为你们俩能在京中过一段安稳日子,谁知道才不过短短半个月你们又得走了,这个时候走,那除夕前你们俩回不来,也回不了洛阳了。”
“往后不还有许多个除夕能在洛阳吗?”
“可——”
“你信不过他还信不过我?有我在,他不会有事的。”林昭笑看着胡夭夭,替她擦了眼泪,“你和胡叔在这儿守着等我们回来,听说那边的牛羊比中原的壮硕,我从去的时候就给宰一头牛,晒成肉干带回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