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龙岗真人还没有现在的地位,当时的赵家人还是有些犹豫的,赵家乃是当地大族,对于道上的事情也并未什么都不知道,做了护道者,这辈子连命都是别人的了。”
“几番犹豫,在龙岗真人和黄松许诺了众多好处之后他们还是松动了。”
“他们知道诗诗母亲肯定不会答应此事,便想要瞒着她,等木已成舟之后再告诉她。”
“好在当时有位赵家的人看不下去了,偷偷的告诉了诗诗的母亲。”
“得知此事之后她大发雷霆,可胳膊拧不过大腿,无奈之下诗诗的母亲只能搬出玉昆仑来,诗诗的母亲的家族跟玉昆仑的一位天君有旧,你也知道,凡是跟玉昆仑沾点儿关系的,道上是没人敢轻视的。”
“那个时候诗诗的母亲已经快要不行了,她辗转找到了师兄跟我,在我们的帮助下,几番激烈的交锋之后终于达成了妥协的协议。”
“按照协议,他们会在诗诗身上种下成为护道者的元丹,而诗诗则会拜入我的门下学习风水玄术,二十二年之后,等诗诗身上元丹大成之际由她自主做出选择。”
“本来这个协议其实是对诗诗十分有利的,她在我这边生活二十多年,只要你师叔我没什么问题,她怎么会选择去做一个素未谋面之人的护道者?而且龙岗真人这徒孙在道上名声也不怎么样,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说道这里邱老头不由的重重叹了口气,“这事坏就坏在了我跟师兄身上。”
“若是师兄不出事,那现在的地位肯定远高于龙岗这老货,若我不受伤,哪怕不如龙岗,他们也不敢做什么小动作。”
“在我受伤之后,龙岗修为日渐攀升,在道上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赵家的人已经完全倒向了前者,此举能给他们带来许多利益,而且诗诗的母亲也已经仙逝,家中也没人真的站在她的这一边了。”
“而且龙岗的那位徒孙徒有天赋,但心思不在修行上,他们也需要一位厉害的护道者,以等待那天这小子收敛心思重新将重心放回到修行上。”
“之前他们逼的没那么紧迫,只是不断地旁敲侧击,各种精神压迫诗诗,希望到时候乖乖就范,对于我这师父的威胁,他们早就不放在眼里了。”
“现在你的出现估计让他们感受到了威胁,这才会开始变得急迫了起来。”
邱老头将盒子打开,拿出当中放着的那一把森寒长刀:“这把刀是他们这一脉豢养护道者的法器,一旦用了,就会彻底激活体内元丹,在也没有回头路了。”
我心中并未掀起太大的波澜,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其实我对于赵诗诗身上的事情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了。
而且事实证明,这事与我猜的也差不了多少,只是过程比我想象的曲折了些。
“不是说到时候自行选择么?赵诗诗这丫头只要脑子没问题,应该都不会选择去做什么护道者吧?”
邱老头苦笑一声,“你小子是真蠢还是假蠢?要是你师父还在我也没受伤,那他们肯定会让诗诗真的自己选择,可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会这么合作?让人‘自愿’的方法可太多了。”
“她不是有玉昆仑的信物么?”
邱老头无奈摇头,“这东西除非诗诗最后鱼死网破,拿着这东西去玉昆仑,那他们肯定是不敢拦的,可诗诗一旦上了玉昆仑,必定要去当除魔使,这辈子几乎不可能再下玉昆仑了,这还不如去当个护道者呢。”
“当了玉昆仑的除魔使就不能再下来?”
这倒是我从未听说的,玉昆仑在道上太过神秘,很多事情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传说。
“下来是能下来的,可条件太过苛刻,以诗诗的资质怕是很难。”
邱老头摆了摆手,“先不说这个,这是鱼死网破的办法,最稳妥的办法其实还是诗诗自己争气,将风水玄术修到一个合适的水准,到时候你师叔我拉下老脸,可以让她拜入其他人门下,可事实你也看到了,你这位师妹似乎真的不是这快料。”
“或许她只是大器晚成呢!”
我干笑一声,这话说的我自己都没多少信心。
“所以,现在的希望就落在了你的身上,你师叔我的伤势这几年差不多就能养好,可耽误了这么多年,到时候肯定是无法与龙岗掰手腕的。”
“我怕是也不成吧?就只有三年,我……”
“你小子不要没有自信,你有天赋,基础夯实的也牢固,现在正是修为突飞猛进的时候,有了外罡傍身,这两年就是一飞冲天的时候,而且也不需要你真的能打赢龙岗,你只需要证明你能很快超过这老东西就行,道上最不缺的就是投机者!”
我心中了然,邱老头也是有人脉的,只是这些人脉并不是像苗神医这样肯为了他不计任何成本的付出的。
只要我证明了自己的价值,那邱老头的这些人脉自然就会重新作数。
“我明白了,您老放心,我一定会尽自己全力的,好歹诗诗也是我的师妹,日后若是她真的想去当护道者,那我自然不会拦着,可她若是不想去,那我这做师兄的肯定会替她出头的。”
“好。”
邱老头拍了拍我的肩膀,“等过了这关,我会将诗诗送去学武,到时候我会将风水玄术也传给你。”
我怔了怔,没想到邱老头会忽然说起这事来。
邱老头哈哈一笑,“其实诗诗是想学武的,我也认识几人确实想收诗诗当徒弟,只是有这件事横在当中,他们也不敢贸然轻动,到时候若是答应,他们也会出一份力,这样更为稳妥一些。”
“你师叔我年纪大了,实在也不想去找什么亲传弟子了,到时候延续道统的事情就一并交给你了。”
我迟疑了下道:“改换师门在道上这不是大忌么。”
“当然不是彻底改换师门,那几个老家伙也只是想自己学的东西不至于失传罢了,只有师徒之实没有师徒之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