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忘了,云太医上山去采…哎呀,这糟了!”江喜说着,不敢看皇甫夜的脸色。
果然,王爷立刻站起来了,走到门口,问外面的仆人,“云太医回来了没有?”
仆人摇了摇头,表情茫然!
江喜也跟了过来,兰花指一翘,斥责着:“你们这些奴才!”
正说话间,皇甫夜已然走了出去,急勿勿的,江喜在后面急得大叫:“王爷,您不能这样,得打伞啊!”可哪里还有人影?
江喜急得团团转,这王爷何等尊贵,这王朝上下都指着他呢,哪能有什么差错!
再说,他受先帝所托,王爷要有个什么,他还有什么脸去见先帝。
于是,在皇甫夜出去后,江喜立刻召了人,也跟了过去,只是哪里跟得上皇甫夜。
皇甫夜施展轻功,一路上了山,他的衣衫很快便湿透了,但他顾不得这些,焦急地寻找着云浅浅。
雨下得太大,几乎不能视物,他不断地抹去自己脸上的雨水,穿纵在山林间,到了某一处,他看到了一件女子的外衫,疾步掠了过去,拾起一看,是云浅浅常穿的那件。
大手捏紧了衣服,四处望了下,便坚定地朝着某处走去,到了云浅浅落下的坑前,他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一掌拍了下去,四处游移的蛇被掌力震得死的死伤的伤,多数翻着白色的肚皮浮在泥水面上。
皇甫夜颤着手,轻抱起脸色灰青的云浅浅,她的唇发紫,无疑是中毒了。
“云浅浅!云浅浅!”他拍打着她的脸颊。
终于,她缓缓睁开了些眼,给了他一个虚弱的笑:“皇甫夜,我还以为你过两天才会发现我不见呢!”说完,头一歪,便又昏睡了过去。
皇甫夜本来打算带她回王府的,但看她的脸色,蛇毒中得不轻,怕是来不及的,略一思索,他纵身跳了上去,往山上疾奔而去。
约莫一会儿功夫,便来到一处隐秘的山洞里。
这是以前,他无意中发现,大概是猎人打猎躲雨用的,所以,一应简单的物品倒是不缺。
他小心地把她放到了干草堆上,不及细想便挑开了她胸前的衣服,只见胸口白如玉的肌肤上,有两三个尖尖的牙印,看起来触目惊心。
皇甫夜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紧按着那处,凑上薄唇,猛力一吸,他忍住嘴里淡淡的腥味,把黑紫色的血吐掉,再次附了上去……
云浅浅摇晃着小脑袋,难受地蹙着眉头,她的余光看到他趴在她身上,但却无力阻止,她轻吐着几个字:“不…要这样!”
她忘不了他用冷漠的表情问她要不要负责,所以,她不要他救!
皇甫夜身子僵了僵,他当然知道她为何这样说,只是,现在他顾不了许多了,再这样下去,她的小命都没了,于是,一手轻按着她的唇,不让她再说话,自己接着为她吸去毒液。
好不容易,吐出的血终于变成鲜红色了,他才抬起头,为她掩好衣裳,方才太急迫,现在才发现两人的衣服都是湿透的。
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染上风寒的,皇甫夜在山洞里找了会,弄了些干的柴火,生了火堆。
火光映着她苍白的病容,楚楚可怜,现在的云浅浅再不是那个张牙舞爪的小东西,而是惹人怜爱的。
皇甫夜轻轻走过去,半跪在她身边,轻道:“你把衣裳脱下来烘干好不好?”
云浅浅的嘴唇动了动,没有说得出话来,但他明白她的意思——这孤男寡女的,实在是不合宜的。
他轻轻抚着她冰凉的小脸,柔声道:“本王不看便是。”
她点点头,因为实在太难受了!
他背过身子后,她艰难地坐了起来,想抬手,却一点力气也无,加之这古代的衣服繁复,解了半天也没有脱下来,不禁懊恼地呻。吟了一下。
皇甫夜听闻,心知她的苦处,转过身子,接住她的身子,安抚着,“本王来吧!”云浅浅轻轻闭上了眼睛。
他近乎带着万分纯洁的心情缓缓解开了她的衣服,她的身子不住地颤抖着,他知道她是在害怕,于是附到她耳边安慰着:“没事的,浅浅,本王不会怎样的。”
当她像个小婴儿一样躺在他的怀里时,饶是圣人也要发狂了,皇甫夜咬紧牙根,一手抱住她,另一手帮她烘衣衫。
这期间,云浅浅的眼睛一下没敢睁开,她把头埋在他怀里,他的身上,有些暖,但又有些冷,她迷惑地睁眼,只见他身上还穿着上朝时的衣袍,平日里贵气逼人的装束现在看起来狼狈不堪,但却无损他的俊美。
不知怎么的,这般躺在他的怀里,她的小脸热了起来,想了半天,才嗫嚅着道:“你,要不要也烤烤?”
皇甫夜正准备帮她穿起衣衫,听到她的话,顿了一下,然后“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