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糟的,沈阳这边连年亏损,年初朝宗定下的方向虽然对,但要补上往年的亏空短期无法达到的。
所以沈阳的情况在总部全局的视野里看,仍然亏损。
五少爷出事,已经使集团股市遭到重创。
现在朝宗又遇不测,别有用心的人一定会落井下石,集团将无法维持正常运营。
沈阳这边的玉林有机,弹丸之地,当然无法避免易主的命运。
他就必须回TW。这意味着,果果和孩子将无人可投靠。
“我白天做了个梦,很不好。”果果以为元聪是为工作上的事犯愁,于是主动找话聊。
“是吗?”邵元聪尽量若无其事:“说来听听。”
“我梦到他了。”
果果轻轻的说着,无需交代,邵元聪也知道,那个‘他’就是指朝宗。
她又轻轻叹了口气:“梦到我送他到车站,他全身都是湿的,手冰凉得很,我就把他的手放在嘴边呵气,问他,你干什么去了,你不冷吗?他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突然刮了一阵大风,把我吹得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他就站在站台的对面看着我,我们中间来来往往的全是车。我拼命的喊他,他也不答应,只是看着我。我一着急,就醒了。想给他打个电-话也没打通。”
邵元聪的手一抖,刚端起的饭碗‘叭啦’一声掉在地上摔碎了。
“元聪,”果果赶紧跑过来:“你没事吧?”
“啊?”邵元聪一惊,才回神:“没事没事,我没事。”
“是不是有什么事?”果果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又一把抓住他:“是不是他有什么事?他怎么了?怎么会打不通电-话的?”
“你坐下来,听我慢慢和你说。”邵元聪定定的看着她着急得抓狂的样子,突然有了主意,扶她站起来,慢慢的在椅子上坐下去:“他……不会再回来,也不会再联系你。”
“为什么?”她沉默了一会儿,弱弱的问,没有声音,从嗓子里直接出来。
“他……”邵元聪垂下眼皮,有些犹豫,但一见果果的脸又下定决心:“他和别的女人结婚了。你知道,他也没有办法。”
他以为她会大哭大闹,至少要骂几句。没想到,她只是愣了一下,长长出了口气,淡淡的自语:“他人还好就好,就好。”
再拿起筷子的时候,手却是微微的抖,索性不拿了,看向他:“是那位楚小姐么?”
“嗯,”元聪点了下头,担心的看着她:“是他没福气娶到你。”
“不对,是我的孩子没福气。”说这话时,唐果果的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来,在不太明亮的光晕中滑过一道珍珠般的闪亮,但瞬间流逝。
邵元聪看着她绝望的样子,心里加倍沉重,他这样撒谎,无异于对他的诋毁,可是如果让她知道朝宗的真实情况,可能就没有办法挺下去。
要么不让朝宗死得瞑目,要么让果果一下子崩溃,不用想,只好对不起前者。
“而且……”他动了动嘴,想说信用卡和租别墅的事,但还是不忍心就这样把伤害一股脑的丢给她,他不想看到果果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好轻松,我终于可以走了!”果果忽然抬起手擦干眼泪,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递给邵元聪“把这个还给他吧,我还没用过。”
“还是留个纪念吧,毕竟……今生都不能再见了……”
“不用,没关系了,既然分手就要断得彻底,否则会让他的婚姻生活不安宁。”果果起身,走向卧室:“他给我的纪念,在我肚子里。”
直到关上了卧室的门,正看见床上摆着的芭比娃娃,被压抑和掩盖的悲伤再也没有办法继续,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忍受了那么多,放弃了那么多,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没有办法超越现实。
小说里,影视作品里经常出现的奇遇,没有真的出现在生活中。
这世界有很多灰姑娘,只是没有那么多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