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邵元聪的房间漆黑一片,烟头的明明灭灭映着一双异常深沉的眼睛,他在一眨不眨的望着唐果果的房间。
天色将晚的时候,保姆就给她拉起了窗帘,但她还没睡,总是在房间里走动,影子映在窗帘上。
今天发生的事够她后怕一阵子的了。也难怪,她原本活在芸芸众生之中,也许在一条路上走了几年,都不一定有人注意。
他掐了烟,和衣而卧,可是眼前总是浮现她映在窗帘上的影子。不由得想象她一个人六神无主惶恐无助的情景。
掏出手机,找到她的电话,盯着她一个人坐在路灯下的头像发愣,最后一跃而起,朝客厅走去。
几个阿姨在打扫卫生,见到他出现在客厅很诧异,相互交换了眼神,但什么也没说。
“唐小姐睡了没有?”他的脸一下子涨红起来,觉得自己欠考虑。
“还没,刚才还问我们家里有些什么人?”其中的一个开口接话。
“喔,我过来是想和大家交代一声,白天的事,相信大家也都听说了,唐小且未免有些后怕。”
邵元聪想起了什么似的,坐下来招呼几个阿姨到近前。
“板给大家的薪水,比同行高出很多,目的只不过想让大家对自己的事情尽心。只要小姐生活得安生顺心,大家的好处自是有的。”
“邵先生,您放心,我们都一把年纪,上有老下有小,实在负担太重,才拋家舍业的出来谋个活儿计,老板给的待遇不亏,但凡知道点好丑的,肯定不能生事,一大家子的生计等着我们呢!”还是方才那个接话的。
元聪注意到她了,是上次给果果看病的专家介绍的,姓曹,听说家境艰难。
几个阿姨也都纷纷点头。来之前,邵元聪已用最快的效率把每个人的住址,家庭成员,及生活史都仔细的查了一遍。
“听各位这样讲我就放心了。唐小姐日常还要仰仗各位!拜托!”邵元聪站起来往回走。
“邵先生,你不是要找唐小姐说话的么?”曹妈一头雾水,他大半夜来这里就为和新来的工人交代一下?
“不用了,帮我带个话儿吧,让她注意现在的身体健康,早点睡。”邵元聪向唐果果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离开客厅回到自己的卧室,房间里还弥漫着烟草燃烧过的味道。
邵元聪痛苦的抱着头扎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还是睡不着,一阵阵心血往上涌,脑子里很乱,有时想起楚宜合,有时想起褚朝宗,有时想起唐果果。
迷糊糊的仿佛入了梦,看到自己躲在墙垛后面看褚朝宗和楚宜合在树荫下亲吻;看到娇小的唐果果顺着褚朝宗的指引看向自己,眼睛里写满狐疑;看到唐果果奋不顾身地扑在自己的身上,后背的皮肉被硫酸瞬间腐成血水:看到她静静的躺在手术室,全身插满了管子绑满了绷带;也看到她满面娇羞地陷在褚朝宗的臂弯里。
那一刻,他的心就是痛的。
他曾说不相信爱情,不相信女人的话,曾对褚朝宗信誓旦旦没有动情之日。
到如今,这一切都失言了。
现在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对果果的关心,不止发自对褚朝宗的忠诚,还发自私心。即使他知道果果对褚朝宗的爱,有多深。自己对她感情,有多卑微。
可是,我拿什么和你计较?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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