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受死吧!”褚朝宗只觉眼前衣袍抖动,不知从何处走出一个鹤发童颜的道长,衣袂飘飘,鹤发扬扬,拂尘一指,所有窗口都破封而开,整座教堂金光缭绕,形如牢笼!席地而坐,单手打揖,口中念念有词,不时挥动一下拂尘。
只听得里面的叫声越发凄厉绝望:“我不服,我不服!我不能冤沉大海!我要报仇,我要杀掉青罗,再过万年也要杀掉他!”
一阵血雾直冲霄汉,在天际被一道金光打回,颤抖着化成一道黑气沉下海去,只有凄厉的声音远远的回响着:“千机子!千机子!天道何在,公理何在!你枉为天庭都察乱御使,不配主持是非公义!”
一切都安静下来,教堂的门窗都打开着,阳光正好,四面仍是碧蓝的大海,碎浪阵阵。褚朝宗眯着眼,脑中一阵眩晕,方才发生了什么?是真是幻?只有回头还见到那仙风道骨的道长,才相信一切真的发生过。
“道长?千机子是你吗?”
“青罗阎君,你当真不认识我了么?”道士轻扯嘴角,好像不认识他是巨大的讽刺。
“我……实在记不得。”他只有摊摊手。
“罢了,日后终会再见的。”千机子也不多说:“船将到岸,赶紧救你的朋友,你身边的人命中注定都会受你拖累,还是善待他们吧。”
说罢,一阵海风吹来,千机子竟随风而散!
褚朝宗目瞪口呆,但马上就往教堂里面跑去。
没有人流血,地面很干爽,只有艾玛不知所措的拿着自己撕坏了的婚纱,史文泰就在她脚边,身上并没有枪痕,只有胸口上有一些朱砂,好像睡着了一样。
“刚才怎么了?”艾玛看到他进来,满是不解的问:“我怎么全身都痛?”
“叫一下史文泰。”他把西装递给她披上蔽体。自己跑过去把丁宝宝从桌子上抱下来,平放在地面,试探一下,气息很稳,心也就落了地。又跑过去看牧师,也同样气息通畅。
过了一会儿,大家都醒了,不约而同的问他同一件事:刚才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褚朝宗木然,他亲眼目睹方才发生的事,怎么转瞬间就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是千机子帮他的吗?那千机子又是谁?他真的是存在过的吗?
这时教堂的大门被推开,进来几个衣着华丽的妇女,她们嘻嘻哈哈热热闹闹。
“婚礼开始了吗?”其中一个问道。
褚朝宗很吃惊地看了看手表,才十点五十!还没有到婚礼开始的时间,可是他明明记得婚礼已在上午十一点开始了,时间居然倒流了!
“婚礼取消了,谢谢!”艾玛披着褚朝宗的西装,痛苦得五官抽搐。
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会这样的难受,情绪会这样低落。
“艾玛,我们还是旅行结婚吧。”史文泰揉着痛得要裂开的脑袋。
“也好,你不是基-督徒,在教堂举办婚姻也不会蒙主祝福。”
靠岸以后,褚朝宗先安排丁宝宝和史文泰、艾玛夫妇回去休息,自己与各大客户话别,然后在船上举行了内部的员工庆功宴,以犒劳大家多年以来对褚媒的忠诚和贡献。
一直到最后,员工们也离舷而去,褚朝宗才在夜色中离船,有点疲惫,他沿着出口方向慢慢的走,脑子里时而清楚现在的年月日,时而又模糊现在究竟是什么朝代?青罗阎君?元泱女神?到底是他每天盘算的事情太多,从而出现了幻觉,还是某些人无聊,故意整他的呢?
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