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找高家明?”邻居大姐说着,“前几天我看见他带着行李开车走了,估计得一阵子才能回来。”
“你知道他去哪里了?”王城问着。
“具体不清楚,不过他时常出去写生,专门往深山老林去,一去至少半个月。有时候一个月都看不见他的人影,也没见他画出什么东西来。”那位大姐长着吊眉稍,瞧着就带着几分刻薄,说话嘴巴一撇一撇的。
“他家里其他人呢?”王城听见深山老林四个字来了精神,赶忙追问着。
女人听见连忙说着:“高家明打小就没有娘,他爹为了拉扯他也没再娶。后来,他不想念书非要画什么画,生生把他老爹气病了。村里占地,给了补偿款,家家都盖房子。他爹也用那些钱盖了房子,剩下的给他买了车,想着有人上门做媒给说个儿媳妇。可高家明说什么都不结婚,还因为这个闹着离家出走。
他爹气得犯了心脏病,什么时候死的都没有人知道。后来他回来,发现他爹的尸体都硬了,真是造孽啊!打那开始,高家明的性子就更加的古怪,整天阴沉沉的样子,看人的眼神都透着瘆人,村里根本就没有人跟他来往。”
“之前你们也不跟高家来往?”王城就觉得疑惑,这农村街坊邻居关系都好,怎么高家明的老爹死在家里那么久都没有人发觉。
这女人倒是个心里不装事的,毫不隐瞒的说:“高家明他妈活着的时候,给我们家那口子提过一个对象,后来黄了搭了几百块钱,两家就不怎么说话了。后来他妈死了,我男人又常年在外面打工。我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家,他一个死了老婆的光棍带着儿子在家,出来进去都要错开,免得人家说闲话,哪里还能来往。”
“高家明一直一个人住?他以什么为生?”曲寞倒是来了几分攀谈的性质。
“刚开始也有人给他介绍女朋友,可一提他就急眼,恨不得吃了谁的样子。时间一长,也就没有人再提这件事了。他就一门心思画画,看不见他跟任何人交往,也没往家里带过姑娘。我也不知道他的画卖没卖出去,反正村里的地被占了,每年都会分钱。
按户口分,活得没份死的有,只看户口本。他那个死去的爹户口没销,到现在还有一份钱拿。我家里的小三,因为没上户口,到现在都没得到这份钱。说起来实在是不公平,哪天我们几家就联合起来一起去找市里领导!”
曲寞瞥了她一眼,腰上扎着大围裙,金项链比链子都粗,金戒子、手镯子,耳朵上还扎了两个耳洞,金耳环、耳钉都戴着。在家里干活还都戴着,可见是没当成稀罕物。看来她家的日子很好过,村子里也没少分钱啊。
难怪这个高家明可以随心所欲的待在家里画画,他有经济来源不怕饿着。
“最近一年,他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没有?你看过这个女人吗?”王城把柏叶子整容前和整容后的照片都拿了出来,让她仔细的辨认。
她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摇摇头,“警官,这不是两个姑娘呢?你怎么说是一个人?”
“整容了。”
“天啊,现在这技术还真是发达。分明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竟然是同一个人。”她惊讶的喊起来,“不知道谁哪个大夫医术这样高明,这跟换了个脑袋似的,得花多少钱啊!”
曲寞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刘俊打过来的,其他两个嫌疑人已经被找到。他们被带回刑警队接受询问,不过他们的凶手的可能性很小。因为他们一个在公司上班,一个是交警,家里都有妻子孩子,其中那个交警还跟爸妈同住。他们根本就没有藏尸在家里的条件,据邻居和小区保安反映,他们每天都按时上下班,并未任何异常。
挂断刘俊的电话,曲寞决定进高家看看。他让王城去开锁,这个锁并不少见,王城两三下就鼓捣开了。他自己不由得苦笑,做刑警这些日子,他到干了跟多小偷常干的事情。
曲寞进了高家,立即闻到一股子发霉和尘土的味道。这个高家明明明是前几天才离开家,可这里似乎有一阵子没打扫了。
一楼一进去就是个客厅,里面全是实木家具,上面落了一层的灰尘。细细的看,但凡是干净的地方都是有人活动过的地方。拖鞋凌乱的摆放着,曲寞打开鞋柜,看见里面有几双鞋子,其中一双登山鞋鞋底沾着干了的泥巴。
“打电话叫法证科派人。”他轻声命令王城。
王城精神一震,看样子今个他们是来对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