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说,经验主义害死人啊!
想当然的事情真是要不得啊!
“无量天尊!你起来吧!”周成的尴尬也不过就那么一瞬间而已。而且面上半点痕迹不漏。毕竟老覌主若真的按道门辈分,叫自己祖师,给自己磕个头,也不算吃亏。
老覌主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见得周成招手,赶忙走了过去,躬身听训。
“贫道云成子,非你观长辈,道友不必如此。而且贫道有求而来,大家道友相称如何?”周成笑了笑道,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然后轻轻地将另一个茶杯推了过去。
“弟子不敢,不敢!”老覌主侧身坐在了凳子上,赶紧推辞道。
周成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问道:“守中道友入道多少年了?”
“弟子自八岁那年,流落到此,幸为师父收养,才得以活命。然后一直就生活在这道馆里,已经五十多年了!”老覌主如实答道。
“道门自有养生之法,或许不得长生,但至少可得长寿,道友真看不出已经六十有余了啊!”周成笑道。心里却道:难怪这老道士看起来不一样,原来还真是以前的老道士。这也算这个年代硕果仅存的真道人了吧!
“道观丛林,十方清修之地,怎么会有外人巡逻?”周成皱了皱眉头,旋即切入了话题问道。
“这个,这个,弟子也没办法啊!”老覌主一脸苦色,满是无奈地道:“天下宫观大半如此,不独本观啊!”
周成闻言,顿时好半响没有说话。
周成想过道门衰弱,但真的没想到竟然衰弱到了这一步,到了全天下大半宫观都保不住的地步。
随着老覌主娓娓道来,周成这才发现自己先前还真有些误会老覌主了。
有些事情,的确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覌主能改变的。甚至道观的事物,他都已经没有太多插手的余地。除了无奈,还能怎么样?
大势如此,徒呼奈何?
周成听着听着有忍不住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不用说了,贫道知道了。”
老覌主闻言,深深地叹了口气。坐在那里不再说话。
“贫道未贵观的桃木剑而来,想借去镇压邪祟,不知覌主需要什么条件,可以尽管说?”周成放下茶杯问道。
“可,可那是弟子,弟子的祖师爷传下来的啊!”老覌主闻言一阵紧张,赶紧委婉地回绝道。
“桃木剑本就是驱邪法器,与其白白供奉在那里,明珠蒙尘,还不如拿去镇压邪祟,那不正它价值所在吗?”周成当然知道老覌主不会轻易松口,一个祖上传下来的破碗也能当宝贝的时代,那柄几百年的桃木剑估计被这老道士当成“传家宝”了,岂会轻易同意周成拿走?
“前辈,您若是有别的事情,弟子安敢不从?只是此桃木法剑乃鄙观祖师所传,无祖师应允,弟子实在不敢答应啊!”老覌主见周成一脸认真,真没有放弃的念头。立刻便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地恳求道。
能当覌主的果然没有省油的灯啊!
周成一声哀叹,看着诚惶诚恐,声泪俱下的老覌主,一时间竟然有点下不去手的感觉了。
哪怕明明知道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