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说是谁的错,那还真的是只能说,这是皇帝本人的错。
臣子是你的,结果却不听你的话,你说这不是你的错,这是谁的错?
可是这话。
能说出口吗?
嬴胡亥完全不在意的轻笑了几声:“老韩,这酒好喝否?”
“当然好喝!”
韩谈觍着脸笑了一声:“陛下是准备做什么事情么?”
嬴胡亥点了点头,从衣袖中取出来了一份文书,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随后面露几分沉吟之色:
“你可知,这是谁人送来的令书?”
韩谈摇头道:“微臣不知。”
“朕告诉你,这是嬴狐那边送来的,他在这封令书中,说自己愿意成为征讨安息国的大军统帅。”
“嗯?”
韩谈听出些不一样的味道:“陛下,这西域王,为何忽然在这个时候,上书表奏,愿意带兵攻灭西域?”
“为何?”
嬴胡亥眼中流露出来了一抹不悦之色:“因为朕把祁连从前军先锋的位置上撤了回来。
但是,黑甲匈奴军,却依旧还在和安息国大军对峙着,这些人可还没有撤回来呢!”
韩谈脸色微微一变。
“陛下,这……”
嬴胡亥端着酒樽,面上没什么难过之色,反而是带着一抹笑意:“朕原本还以为,在焉耆县那边敲打一二,也就得了。
可是,都到现在这地步,他们依旧还是没什么长进,总觉得朕不会太把这些匈奴人当做一回事。”
“既然是这样,你直接回焉耆县传令,说西域王嬴狐劳苦功高,朕特此让他回咸阳城去养一养身体,见一见故乡之人。”
韩谈不动声色道:“陛下,此举对于西域王嬴狐,无异议直接撤销其王爵……”
嬴胡亥却并不在意,接着说道:“不仅如此,让西域都护府将军冯劫,也一并回咸阳城看看。
朕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他父亲年纪已经很大了,家中的孩子,也似乎许久都未曾与他亲近过。”
韩谈苦笑一声:“陛下,您如此做的话,那岂不是完全把整个西域的官员,都要换一遍了?”
“换一遍不至于,且朕一下子没有办法,从全国各地抽调出来如此多的官吏。”
嬴胡亥沉吟道:“而且,朕这次长久待在西域的原因,就是有人总说西域是不毛之地,不自以为我大秦所用。
既然是这样,那朕就让他们看看,这不毛之地,又是怎么发展起来的。
也让所有还在观望的学子们看看,朕并非是将西域的建设,放在嘴上说说而已。”
韩谈无奈的笑了一声:“陛下三思啊!”
“此事,朕心中想了许久,本来在焉耆县的时候,就已经动了这等心思。
只是,碍于嬴狐终究是朕的弟弟,总应该给他一两次机会。
冯劫一样,当初许多的人都不愿意来西域的时候,他第一个就抬头过来了。
对于这等老臣,总应该多给一两次的机会。
可是。你也来看到了,机会,朕已经给他们了,可是他们自己似乎并不是太愿意珍惜这些机会而已。”
嬴胡亥往后一靠,手里的酒樽轻轻地放在桌子上:
“你现在去,安息国的使者抵达贵山城与朕会盟的时候,你就能回来。
朕还等着你来,安息国究竟是会派遣男人作为使者,还是女人作为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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