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没有开灯,只有几束光照进屋子,光束反射桌上的玻璃杯,散发五颜六色的漂亮的光。
“小叔。”温茶笑着把手搭上齐修竹瘦韧有力的肩膀。
“没有不接你电话啊,前面在车上不方便接,不是故意的。”
就是故意的。
温茶这人天生如此,天大的事情都比不上他开心最重要,何况只是拒接电话这种小事,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但他解释的声音又甜又软,一下子把这几天故意冷着齐修竹的隔阂抹平。
见齐修竹不说话,他便询问道“你怎么到这儿来的?”
好好一个大佬不正经参加饭局,反而在饭后下手把人拉到小房间里,这事安在齐修竹身上怎么想都觉得有些违和。
显然,他对自己能折磨疯一个人的能力没有正确的认知。
贴近的狭小空间里,心跳和体温一起慢慢爬升。
齐修竹的脸庞在光影处晦暗不明,沉默了很长时间问“你是怎么想的?”
温茶明知故问“什么怎么想的?”
两个人都知道他们在说温家和齐家的联姻。
齐修竹可以直接反对这门婚事,齐家除了齐老爷子以外没有可以质疑他。甚至于齐老爷子也没有办法阻拦他。
他甚至在思考如果退了婚约,怎么样才能让温茶从中完美的脱身。毕竟和侄子退婚后和叔叔出现在同一场合,难保会有难听的声音传出来。
可他思来想去,却唯独不知道温茶的想法。
温茶到底想不想退婚?还是真的要和齐君浩在一起。
“温茶,只要你不愿意,我可以……”
我可以帮你摆平这门婚事。
温茶仿佛提前预料到了他要说什么,直视他的眼睛,微笑着说“不可以哦。”
仿佛一盆冷水直接浇了个透心凉,和燃烧的火焰噼里啪啦撞在一起,渐渐的变成了火苗,再变成火花,最后消失殆尽。
齐修竹漆黑的瞳孔里仿佛只剩下零星的奄奄一息的火光,随着呼吸若隐若现。整个人如同大雨淋湿过,身上清冷矜贵的气质之上多了些湿漉漉的狼狈和脆弱。
把好好的一个大帅哥逼成这样并非温茶的本意。但没办法,不和齐君浩订婚,他怎么收拾齐君浩呢?
谁叫他没良心,只能暂时伤一下小叔的心了。
“你喜欢他?”
齐修竹盯住温茶琥珀一般甜蜜的眼眸,仿佛执拗地要寻找出一个答案。
“和喜欢没有关系,而是我有事情要做。”温茶承认自己心软了,被大帅哥的狗狗眼看得不忍心,稍微透露了一点细节。
齐修竹正在端详他,他们的呼吸暧昧地缠在一起,不知道哪里正在煮的午后红茶的醇香飘散到不大的空间里,温茶吸了吸鼻子,没良心地走神“有点想喝了。”
他一说话,他们的气息便更加亲近。
温茶就在他的掌控之下,脖颈、腰背,一手就可以覆盖,甚至再用力些,或许还可以捏碎。
有人问过齐修竹,如果软肋伤了自己,他会选择怎么办?
很多上位者讨厌被操纵的感觉,所以会毫不犹豫毁掉自己的软肋。齐修竹不至于如此残忍,但从前不识情爱的他同样不希望自己被影响,于是他回答他可能会远离、会冷漠地离开、会斩断联系。
温茶的笑容仍然清甜,小声说“小叔,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