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还在吃饭,嘴里含含糊糊的说话,看到周景离电话的时候吓了一跳。“哥你怎么想起来给我”“闻炎呢?”周景离那语气冷的像要去干架。“他刚吃完饭”陈冰满脑袋问号,“吃完就回去了啊。”“他最近怎么了?”周景离问。陈冰瞪着双大眼睛,“最近,挺好的。”“他不接我电话。”周景离声音弱了不少。“最近确实没看他打电话,我还问他,他也没和我多说。”陈冰嘴里咔嚓咔嚓的嚼着花生,“话说他最近好像是有点儿不开心,没精打采的。”“我昨儿骑车撞垃圾桶上,按平时早就指着鼻子笑我了。”陈冰口气倒是随意,“结果他也没笑,就面无表情站那儿,想什么事儿似的。”“他”周景离想说,闻炎有没有和别人走得近,最后还是没说出来。感觉说出来就过分了。但又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我先挂了。”周景离说。“好。”陈冰低头吸溜汤,也没功夫继续说。“景离!”旁边人喊了一声儿,“下午去骑车,去吗?”周景离点点头说去。他这两天一直琢磨闻炎的事儿,琢磨的脑袋疼,今儿比赛最后一天了,但返程的票是后天,大家计划在这边玩儿两天再回去。周景离这人没那么细腻,他想闻炎是不是生病了,最坏的情况就是看上别人了,至于他妈,他倒是也想过。但他很自信的以为闻炎会和他讲,如果他妈妈真的找闻炎,闻炎一定会和他说。周景离的比赛已经比完了,操场上坐满了人,他坐在观衆席最角落的椅子上,低头盯着地面,手指尖转着手机,风扇吹在后背,隔了几秒,他拿手机给闻炎发了第十条微信消息。——吃饭了吗?已经好几天了,他发十句,闻炎就回一句。周景离也不是傻子,这摆明故意冷着他,但为什么,周景离真的就是琢磨不出来。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缓慢的划,就是个无意识的动作。屏幕上是微信消息,闻炎还是没回他。周景离皱眉,有些烦躁,手指不小心点开了一个消息。他妈妈的聊天框。上一次对话还是开学的时候,问周景离生活费够不够。之后就那也没有过交流。不知道为什么,周景离的手指就那么顿在那里了,半天没动。他妈妈最近出差,周景离也是看朋友圈才知道的。离这儿不远,做动车大概半个小时能到。人的直觉有时候很可怕。周景离鬼使神差的叫了一声教练,说自己要请个假。后面也没比赛,教练摆摆手,放他走了。周景离坐在观衆席上,人在心不在。就等着最后散场。他给他妈妈发了个消息,说等会儿去看她。对面回消息倒是快,酒店消息直接就发了过来。周景离订好了票。等比赛彻底散场的时候已经下午。他在人群中脚步快速的出了比赛场地,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直接去了火车站。车窗四面全部打开,这边司机不愿意开空调,周景离感受到空气里的潮湿。但没有以前那个小镇潮湿。空气里夹杂这水汽。周景离最后不抱希望的又给闻炎打了个电话。对面这次竟然接了。“闻炎?”周景离坐直了。“嗯。”闻炎声音听着哑,感觉像刚睡醒。“在睡觉吗?”周景离希望他说自己在睡觉,因为睡觉所以没有接电话,没有回消息。闻炎那边顿了很久,“嗯。”“你没有话想对我说吗?”周景离问。闻炎停顿了几秒说,“没有。”周景离深呼吸了好几口气,“闻炎你真的太混蛋了。”闻炎笑笑说,“是嘛。”他起身去厨房拿了杯子,倒水的时候手在抖,“我也这么觉得。”“这两天我在想”闻炎在努力让自己声音听着不那么抖,手上的杯子举在空中没动,“你可能和我想的不一样,我也和你想的不一样。”“你很好,但我就是个小地方长大的混小子,我们差太多了。”周景离几乎是在扯着嗓子骂,“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出租车司机吓了一跳,透过镜子往后看了两眼后座的周景离。那人气的手臂绷着青筋,牙齿都快咬碎了。闻炎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可能不合适,马上也要毕业了,你应该去别的地方。”“我不适合,也拖累不起你。”“什么地方?我去哪儿?闻炎你他么还没睡醒是吧!”周景离着急了,什么话都能说,气的想把车窗玻璃给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