硃安世忙安慰:&ldo;该笑就笑,该哭就哭,这才是男儿好汉。&rdo;
驩儿点点头。
硃安世又紧紧抱住驩儿:&ldo;有硃叔叔在,咱什么都不怕!&rdo;
驩儿手无意中碰到硃安世的脸颊:&ldo;硃叔叔,你的胡子?&rdo;
硃安世忙说:&ldo;有件事你要记住,三个月内,一个字都不许提我的胡须!也不许盯着我的下巴看!&rdo;
驩儿不解,挣开怀抱,盯着硃安世的脸看。
&ldo;不许盯着看,不许说一字!听见没有?&rdo;
驩儿忙点着头,转开眼。
&ldo;这才是乖孩儿。&rdo;
硃安世坐下来,一边揽着驩儿说着话,一边心里暗想出城计策:以杜周、减宣的老道,河底秘道一定是被封闭了,现在扶风防守更严,轻易逃不出去。黄门诏使那辆轺传车只有伞盖,没有遮挡,也不能隐藏。杜周明日要回长安,说要带走驩儿,今天劫了轺传车,又剃了胡须,这胡须不能白剃,既然杜周没发觉假冒黄门诏使,使点计策,于路上劫了,城外宽阔,又有汗血马,应好逃脱。
盘算好后,硃安世对驩儿说:&ldo;叔叔有条计策救你出去,不过你得先回官府去。&rdo;
驩儿略一迟疑,随即说:&ldo;好。&rdo;
&ldo;怕不怕?&rdo;
&ldo;不怕。&rdo;
硃安世见他如此信任自己,一阵感慨激荡,道:&ldo;你放大胆子回去,硃叔叔死也会救你出来!&rdo;
驩儿点头说:&ldo;嗯。&rdo;
硃安世又嘱咐了些话,才让驩儿回去,自己暗中跟随,见官军捉住驩儿,送回府寺,又随杜周送到减宣宅中。才放心回到驿馆,这时已经时近午夜,驿馆中寂静无声。他先潜到侧房里,那御夫正要醒不醒,硃安世见案上有壶水,便浇些在他脸上,御夫惊醒过来,开口要叫,硃安世早已捂住他嘴,用匕首逼着,吓唬了几句,命他跟着,轻步回到自己宿房,用衣带捆了,汗巾塞住嘴,扔到墙角,让他继续睡,自己也睡了三个时辰。
天微亮,硃安世就起身,解了御夫捆绑,胁迫他到院中,驾了车就要走。驿丞听到声音,来不及穿戴,跑出来款留早饭,硃安世说声&ldo;不必&rdo;,驱车离了驿馆。来到东门,门尚未开,硃安世挤着嗓子高声叫唤,门值见是黄门诏使,慌忙开了门,放下吊桥,硃安世叫声&ldo;走!&rdo;御夫驾着轺传车,疾驶出城。
两个兵卒拥着那小儿来到庭前。
小儿头上身上尽是血迹,杜周忙令查看,只有肩上一道浅伤,其他都只是溅到的血迹。杜周这才放心,命人带到后面,擦洗敷药。
这时成信前来回报:他带人马在城内巡查,走到南街口,却见那小儿迎面跑过来,正好捉住。
杜周心里疑道:这小儿应是趁乱摸黑逃离,该远离府寺才对,怎么反倒往回跑?
成信见状,忙又道:&ldo;南街外有巡查卫卒,小儿恐怕是见到卫卒,所以才掉头回来。&rdo;
杜周微点点头,问道:&ldo;共几个刺客?样貌看到没有?&rdo;
&ldo;大约七、八个,夜黑混战,加之刺客都以巾遮面,所以未看到样貌。他们各个身手快捷,攻势凌厉,而且彼此呼应,进退有度,不像是寻常草莽盗贼。卑职四下查看,只在后院找到一截衣襟,应是斗杀时,从刺客身上削落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