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着哈欠准备翻身,就听到耳畔传来声音:“醒了?”
有点低,有点哑,酥酥麻麻的,好听得要命。
季云青瞬间凝固了。
半晌,他才慢慢地睁开眼,对上周铭那英挺的脸,心虚地“嗯”了一声。
被一把搂进怀里,感受到胸膛的厚实和温度后,季云青才小心地张口:“还疼吗?”
周铭下巴垫在他毛茸茸的头发上,有些好笑:“你说呢?”
昨晚被人含着耳垂,热气挠得他脚尖都绷紧了,在听到周铭的那句撩拨话后,季云青想也不想地就抬起腿,一脚把人从床上踹了下去。
周铭没防备被踢中腹部,疼得倒抽一口气,差点没起来,季云青也被吓住了,慌慌张张道歉,扶着人重新躺到床上,可这下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老老实实地抱着睡了一夜。
“我错了,”季云青小声道,“以后会注意的。”
周铭闻着头发上的香味,轻轻叹口气:“小宝。”
这下,季云青没敢再反驳这个称呼。
“以前都是我天天跟你说对不起,怎么这两天变成你净跟我道歉了,”他亲了亲季云青薄薄的眼皮,“我昨晚在想一个问题,可能……会有些冒犯。”
季云青闷声回道:“没事,你问。”
“你是不是,经历过一些肢体上的骚扰?”周铭把人抱得更紧,“因为我看你几乎是条件反射……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
怀里的人沉默了,才慢慢地“嗯”了一声。
“最早的印象就是露阴癖,”季云青的语速很慢,“那时候小,不懂事,只是妈妈教我说背心和内裤盖着的地方,不能给别人看,但她经常生病,上初中的时候就不在了,我变声期来得晚,又喜欢跳舞,所以就有些高年级的男生过来看我,说我是女孩子,甚至还被在厕所堵过,要扒我衣服。”
“其实这种情况长大后就好很多了,但有时候参加比赛或者演出,也免不了酒席,就……很烦。”
他笑着蹭了蹭周铭的胸口:“幸好我酒量大,练出来的。”
周铭的脸还埋在他的头发上,没说话。
“对了,”季云青抬起头,“你问过我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男人的,就很简单啊,舞室里的女孩子穿得清凉,别人看得心潮澎湃,我就没什么感觉,慢慢就发现了,也没觉得自己不正常,挺好的,就是我从没藏着掖着,所以有时候也会给自己招惹点麻烦。”
周铭长长地叹口气,满心酸涩地捧着季云青的脸:“早点认识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