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周铭就端着个杯子出来了:“你出汗太多,喝点淡盐水……”
话没说完,他就轻轻皱了下眉头,虽然味道被沐浴露的香味掩了大半,但还是能闻到那若有似无的一股子药味,他看着季云青:“你刚刚抹药了?”
这人属狗的吗!
“稍微磕了点,”季云青接过水杯,“不碍事,喷了点药。”
周铭毫不犹豫地张口:“我看看。”
“不用,”季云青一口气把水喝完,“我去吹头发,你先坐会。”
淡盐水的味道在口腔里怪不舒服的,季云青拧开漱口水,重新换上青柠味后,才打开吹风机,心不在焉地给自己吹头发。
出来后周铭正在沙发上坐着,看着他过来就站起来:“到底伤哪儿了,给我看看。”
季云青也不矫情,笑道:“后腰那,磕着了。”
眼看着周铭朝自己直接伸出手,他才反应过来似的往后躲了下:“等等……我里面没穿。”
周铭也跟着愣:“哦,那你……换件衣服我再看?”
“看什么看,”季云青凶巴巴地张口,“占我便宜。”
无论什么时候,他那气势永远是特别足的,哪怕这会裹着个松垮的浅色浴袍,洗完澡像捧水似的脸颊绯红,但眉眼凌厉漂亮,人看起来还是气势汹汹的,周铭眨眨眼睛,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
空气安静了足足十几秒,周铭才缓缓张口:“在一起的时候,你说过会好好照顾我,对我好的。”
“结果受伤了不让我看,吵我,”周铭在沙发上坐着,扬起脸时自下而上的那个眼神就特无辜,“今天还骗我,说是在舞蹈室,其实自己跑去了医院。”
季云青:“……”
季云青:“你撒娇呢?”
周铭点头:“嗯,给我对象撒娇,不行吗。”
那声音还特别委屈,又软又低,仿佛是被负心汉欺负的可怜人。
“我去换下衣服再出来,”季云青认命地叹口气,回卧室把那浴袍脱了,换了个宽松的短袖短裤,空调的风吹得猛,出来的时候裤管都晃晃悠悠。
他大咧咧地背对着周铭,把自己上衣往上撩起一半:“喏,就磕青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