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声音清脆,朝着幽冥问道:“幽冥天神可是将花松好土了?”
幽冥朝她微微点头,“算是起死回生了,你可是让我费了不少心血。”
白华抱拳朝之低头揖了揖,“天神费心了!”
两人说的正是当时那株被折磨的要死不活的幽若万代兰,说到底还是白华看着那兰花叶在茶屋已经黄透了之后,一时无措才抱着它朝幽冥求救。虽然不免被狠狠的罚了,但如今它又能奇迹般的开出了紫色兰花,这罚白华也是觉得值得。
“天神今日想喝什么茶?”白华将木剑放在了石桌上,转头看着幽冥一阵询问。
幽冥沉思了一会儿,回道:“还是做莲花羹吧。”
白华朝着幽冥颔首一笑,一个潇洒的转身,朝院外走去。
这又是五年的相处,白华对待幽冥从唯唯诺诺已变得洒脱直率,只是这洒脱倒是洒脱了,然还是缺乏了该有的成熟和稳重。
幽冥看着桌上有些磨损的木剑,自言道:“是该给她换一把了。”
说完,起身直径朝外走去。
次日卯时,白华端着茶水走进了听雨阁。这除了打坐、练剑,每日卯时送茶到也成了习惯。
在外等了许久,阁楼房门始终紧闭,白华将茶盘放在了门外,转身正准备离去。只是前脚刚跨出一半,白华觉得不对,又再次转回到了门口。
这近十年来幽冥的习惯,白华已是摸透彻了。每日卯时起,戌时息,十年始终如一。
“幽冥天神。”白华将头靠着房门,又轻声唤了一声。
等了半晌,还是不见房内有回应。白华将耳朵贴在了门上,待静心仔细聆听过后,似乎房间内真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白华又等了一阵,还是提着胆子打开了门。寻了一圈,房内果然没有人,白华又转到了二楼,这是自被碧海天神追杀之后,第二次踏进幽冥的寝间。房内摆设依旧,一样的雕花床,一样的木架,一旁的柜子里推满了竹简。
扫了一圈,最后目光停留在了窗台,思绪顺势被回到了当日与他紧贴着唇的场景。白华不由的朝窗台边走去,用手摸了摸,嘴角不觉晕开了笑。
‘清静明心,浑浊生魔,若是真有那么一天,牵制天神之首的人也只有你!’这时,白华不知为何想起了那天地灵气的话来。心口倏然一紧,急忙收回了放在窗台边的手。接着转身下了楼,头也不回的朝着云海月台方向走去。
幽冥在无尣仓岚消失了五日之后,又重新出现在了白华面前。只是这次,他手中多了一把七寸玄铁剑。
白华接过剑时尤为惊诧,指腹顺着剑身一路朝下,在指尖到达剑端处,七寸玄铁剑发出了嗡鸣之声。白华大喜,掂了掂手里的玄铁剑,这实沉的感觉跟木剑简直没法相比。止不住的高兴,白华握紧剑柄就这么挥舞了起来。
粉色的身影如燕一般轻盈,折腰微步,手腕带剑轻轻旋转。剑身顺着皓腕力道一旋又是一斩,霎时剑光闪闪。
幽冥靠着蓝花楹,看着挥剑之人洋溢的笑脸,不由得眼角微扬。
“小白,你过来!”幽冥朝着白华招了招手。
白华随即收回了剑,朝着幽冥小跑而来。
“这真是把好剑。”原来消失了五日,竟是为自己寻剑去了,白华思到此处,已是笑得合不拢嘴了。
“你为它取个名字吧!”
“我取?”白华看了看手里的剑,眼睛灵动的转了一转,“嗯,你的叫斩魂,那不如我就叫它斩魄吧!”
幽冥抿嘴轻哼了一声,“不妥。”
“不妥?”白华抠了抠脸皮,又仔细的考虑了一番,“那不然叫它仓岚,这不是你以前的别称吗?仓岚,仓岚好剑!”
幽冥脸上起了黑线。仓岚,好剑!这怎么有种被骂了的感觉。
“就叫它无妄吧。”
“无尣仓岚的无尣?”
“心无挂碍,无挂碍故,起心亦为妄念,无心则为无妄。”
白华垂首看着手里的剑,默默的朝之念道:“无。。。妄!”
这一刻,她并不知道为何幽冥会取‘无妄’二字,至少等她明白的那个时候,已经晚了!
(四)
一身穿夜行衣的男子将手中的锦盒放在了云海竹林的结界处,随后又用匕首使劲的在一旁的翠竹上刺了一刀。
一霎间,被刺的翠竹发出了淡淡白光,黑衣男子见状立马转身消失在了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