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是青蛙玩偶服啊。
谢玉遥偷偷撤回撤后半步的腿,谨慎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穿着青蛙玩偶服的物种。
如有实质的目光隔着青蛙头套将她从上到下扫视一通,最终落到了她的校服上。
“实验的学生?”
些许年迈的声音罩在厚重的青蛙头套底下,闷闷地传了出来。
不好好吃饭的报应来得非常快。
先于谢玉遥的说话声在空气中响起的,是非常不合时宜地肚子咕噜声。
青蛙头微微朝下望了望,随后叹气着将他手里的一打小青蛙气球塞到谢玉遥怀里,摇头晃脑地越过谢玉遥往木屋里走,边走边叹息:
“现在的孩子一个个的,怎么都不爱吃饭?”
他嘀嘀咕咕地往前走,走到半道才发现谢玉遥没跟上来,摘下青蛙头套,回头竖着眉毛道:“怎么还不跟上来?想饿死在老头的花田里吗!”
谢玉遥肩膀一抖,莫名其妙地就拎着手里的小青蛙跟了上去。
老头姓周,脾气不好,但做饭挺好吃的。
明明神态言语都凶巴巴的,可莫名就让人想亲近。
在老头又一次嘀嘀咕咕地问干什么逃课的时候,谢玉遥自己就倒豆子一样把岁晚三人最近老是悄悄在还不带她的事说了出来——当然,没提岁晚他们的名字。
本来还不算什么,顶多自己生生闷气、耍性子逃逃课。
此时面对一个年长的老人倾诉,谢玉遥给自己越说越委屈,没忍住吸吸鼻子,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老头这时候就像是个耐心的长辈了,放缓声音开导她:“你要允许朋友有自己的秘密……你们是很好的朋友吧?”
谢玉遥点点头:“我可以不要我爸,但我不能没有他们。”
老头被噎了一下,望着谢玉遥非常真挚的神情,半晌才继续开导着:“既然是这么……要好的朋友,就不会有无缘无故的隐瞒,或许他们是为你好呢?”
“我知道啊,”谢玉遥通透得让老头都感到意外,“最近又不是我生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值得庆祝的日子,他们会这么瞒着我,肯定是有什么危险的事情不想让我知道啊。”
最近这些没一起玩儿的日子,谢玉遥一点都没怀疑过是不是四个人的友情有了什么莫名其妙的隔阂。
“……我们认识十几年了,他们怎么会觉得我需要这种保护呢?”
*
“完蛋。”
下午第一节课结束都没有见到谢玉遥,甚至还是在老王嘴里听到谢玉遥逃课的消息,成潜倒吸一口凉气。
“我就说她是吃醋了吧……电话不接吧?”
手机里只有冷漠的机械女声,时决明拧着眉点头。
岁晚正在联系平常常去的几家店的老板,收到的回复都是没见到谢玉遥的影子,一个恐怖的念头油然而生:“她不会被绑架吧?”
毕竟他们这种家庭的孩子,被一些要钱不要命的人盯上也是常有的事。
成潜:“……她十七,不是七岁。”
时决明也是说不至于。
“况且真要绑,也是绑他爸那个养在城郊别墅的儿子吧。”
时决明冷静的嘲讽让岁晚收回了这个突兀的念头。
成潜在尝试联系他的两个哥哥,等回复的间隙,问岁晚:“要不直接告诉她好了?反正该知道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还活得好好的,世界也没有因此崩溃。”
“说不定现在这个杂糅的世界线里,根本没有保密这么一说呢?”
岁晚想也不想就否定了:“我就是什么都跟她说了,我们才来到这个世界的。”
而且。
她没办法再看到一次谢玉遥在她面前昏迷不醒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