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潜这几天一直在为如何接触江晚晚而苦恼。
闻名的家世、优越皮囊再加上能把死人说活的一张嘴,只要他愿意好好说话,真的很少有社交失败的时候。
但是江晚晚……
“怎么会有这么油盐不进的人?”
食堂里,成潜给自己猛灌半瓶饮料,极其匪夷所思。
他旁敲侧击到了江晚晚的联系方式,每天给她发八百个——当然,这是夸张说法——好友申请,她某天深夜突然通过,他以为她是终于妥协了,结果下一秒就收到他被拉黑的提示;
他偷摸着去隔壁艺高找她,还给她带了时决明亲测好吃的小甜点,她战战兢兢收下,转头就丢到路边的垃圾桶里;
他确认了江晚晚的放学路不太安全,贴心地想要送她回家,她转头就报了警……
“?”时决明讶异地往嘴里送了块肉,“原来你那天让我去捞你是认真的?”
成潜皮笑肉不笑道:“是啊,我谢谢你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
然后让他老大不小了,收获一顿母亲大人的毒打。
“吵死了,”谢玉遥翻着白眼往他盘子里丢不喜欢吃的西兰花,“闭上你的嘴吧。”
成潜瞬间安静下来,与时决明、岁晚面面相觑。
从进食堂开始,或者在准确一点,从成潜在路上讲话开始,谢玉遥就表现得很暴躁。
买完饭后,就握着筷子在餐盘里挑来挑去,又或者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米饭,总之一口也没往嘴里送。
甚至在买饭的时候还点了她两年来一次也没正眼瞧过的西兰花炒肉。
超级反常。
成潜不敢讲话,给时决明使眼色。
时决明借着桌子的遮掩,悄悄拉拉岁晚的衣袖。
岁晚比谁都要早发现谢玉遥情绪不对,只是谢玉遥一副明显什么也不想说的样子,她也没办法开口。
此时气氛沉寂起来,她只能清清嗓子,拐弯抹角:“阿遥,今晚放学去后街玩儿吧,我们好久没去了。”
“是啊,好久没去了,大家最近都忙嘛,”谢玉遥意兴阑珊地放下筷子,“忙啊,忙点好,反正我也忙,没空。”
她语气平淡:“今天没胃口,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留下三张茫然的脸。
“她……”成潜犹豫着暴言,“吃醋了?”
*
“……才不是吃醋呢。”
午休时间还长,谢玉遥一个人走在学校的树林里散心,自言自语地反驳着心里突然冒出来的念头。
茂密的枝叶将正午的阳光分割得稀碎,树林里的蝉鸣格外聒噪,听得人心烦意乱。
谢玉遥忽然蹲下来,随手拿起地上一截不知哪儿脱落下来的树枝,刨着蚂蚁的窝。
她只是在不高兴。
他们三个突然有共同的事情要解决所以关系变得更亲密都不算什么,不带上她也没什么关系。
她只是不高兴被瞒着。
这总让她想起再小一点的小时候,妈妈为了给她一个温馨的家庭,瞒着她爸爸出轨的事情。
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以“保护”为名的欺瞒。
现在的感觉,真的跟那个时候很像。
好烦,不想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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