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杀人和切菜砍瓜变得一样寻常,连一丝一毫自责也不会有。
&ldo;这柄钥匙必须握在&lso;我&rso;的手里。&rdo;阿谖说。
如果对其他生灵,甚至同胞也可痛下杀手,那么人比野兽还不如。
所以越是身负力量,越要身背枷锁。那柄钥匙不能为愤怒,为悲伤,为一切情绪所驱使,必须为自己所用。
&ldo;你不觉得她可怜?&rdo;妖狐问。
&ldo;她的确很可怜,但那和我有什么关系?&rdo;阿谖反问。
&ldo;难道每个人都会因为受过伤害而去伤害他人吗?那些伤害或许是把她变成这样的原因,但我不关心,也不想知道。因为事实就是她恶贯满盈,应该受到制裁。&rdo;
阿谖皱了下眉,&ldo;如果我体谅施暴者,那就是对受害者所受伤害的蔑视,因为有资格谈体谅的,只有受害者。&rdo;
然而没有一个受害者还能说话了。
那个女人却还可以对着大众诉说自己过往的痛苦,但即便换来千万句谅解,也没有丝毫效力。
妖狐没由来地笑了一下,&ldo;世人可不都会这样想,悲惨的回忆人人都可幻想,而刀从没落在自己身上,凭什么要他们去对被伤害的人感同身受呢。&rdo;
&ldo;没关系,我知道就可以了。&rdo;阿谖看着妖狐,&ldo;我会站出来,让被害者听到我的声音,让他们知道自己没有错。&rdo;
妖狐心头一颤,感到阿谖似乎话里有话。
&ldo;这条路很难走。&rdo;他说。
&ldo;路是人走出来的。&rdo;阿谖道,&ldo;而且这是我的路,凭什么要被别人左右。&rdo;
妖狐看着阿谖,眨了眨眼。他忽然发现,阿谖有哪里改变了。原本孤魂野鬼一样,在两条路中间游荡的女孩,朝着一个从未有人去过的方向走去,而且每一步都落到实处,都从心所欲。
而且他隐隐发觉,这种改变,是从阿谖找到原主的那一天,他推的那一下开始的。
就好像是他推了她一把,让她远去了,而他还留在原地,彷徨着,彳亍着。
此刻的阿谖就像一块被拂去尘埃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夺目的色彩,吸引着路过的旅人。
而他本可以让这块宝石永远蒙尘。
妖狐想起一门之隔的贺贸秀玄,虽然他藏得很仔细,不过还是被妖狐发现了些许端倪。
那时他问贺贸秀玄是怎样认出阿谖的,贺贸秀玄坦然回答,&ldo;她是个很出色的阴阳师,策论十分优秀,我听师父提起过她,也在阴阳寮有过几面之缘。&rdo;
虽然妖狐并不熟悉贺贸保宪,但就那只彪的态度来看,阴阳寮主应该是个蛇一样狡猾冷漠的人,这样的人会在弟子面前主动提起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孩,还夸她&ldo;很出色&rdo;,&ldo;策论优秀&rdo;这种细节吗?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种瞎话,妖狐是一万个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