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一道道土墙破碎,却是那黑纱妇人御使着一把法剑将之攻破。观剑身,薄如蝉翼,通体碧绿,如一泓清水,又如一朵娇弱已极的花朵,虽显柔弱,但将那土墙一道道摧枯拉朽的崩坏,每每剑过处,土墙正中一个碗大的窟窿。云寒一时大骇,那土墙符没命的乱使,却依旧难阻法剑分毫。
这小子仗着身法险之又险的躲过几剑,暗忖如此不久,定会落败,于是将那符匣孕育过的上品符箓拿出,已水幕符结合土墙符共同防御。
水幕磨其力,土墙挡其坚,法剑过处,被这上品土墙符挡了下来,剑首没入许多,短小的剑柄震颤不休。
云寒轻拭额头之汗,心中稍宽,待想再取那上品的兵戈符之时,蓦然听到一声娇叱,他忙瞩目身前,却见那远方的黑纱女子变幻了几个手诀,土墙之上法剑突然嗡鸣不止,眨眼间忽然一道碧色爆射。“嘭”的一声,土墙竟然爆裂开来,点点黄斑化作漫天光雨消散,那剑依旧不停,径直向云寒攻来。
云寒又是一惊,不作他想,将指尖所夹的兵戈符反射性的祭出。青光一闪,空气中泛起道道虚纹,铜戈闪现,一顿之后冲着法剑飞驰而去。
法器之属本就比那符箓与术法灵活,云寒只是手忙之际将其祭出,本没指望能够奏效,却不想那黑纱女子竟不指挥法剑躲避,而是眉头一挑,御使着法剑迎了上去。
“叮……呲”一声轻响过后一阵刺痛耳膜的异响传来,那法剑竟然生生将铜戈割破,“咣啷啷”两片铜戈落地,竟被法剑劈成两片,在玉石台上翻滚不休。
云寒大骇,着半空也已力竭的法剑默然不语,只是法器,其威能竟然如斯,以往对敌只是筑基境以下弟子,毕竟不知深浅,他胜了几场便有些飘飘然,虽仍对筑基境之人忌惮,却也未太过惧怕,今次比斗碰上,那法器在她手中果然发挥出无与伦比之力,便是那上品的初阶符箓都莫能奈何。
轻舒一口气,云寒强行压下心中惊惧,不敢再让黑纱女子先手,他将冰针符、藤鞭符等攻击符箓一股脑的祭出,直奔对手而去。
轻纱女子抬手召回法剑,胸部起伏,双指轻抹剑身,蓦然吐出胸中之气,暴叱一声将法剑丢出。法剑当空一顿,又化作一抹绿色,竟然如鱼一般灵动之极的转过几个弯,依次划过攻其而来的手段。轨迹渐隐,绿意渐消,法剑又显出本来面目,那些半空的冰针“叮咚咚”尽皆掉落地面,碎成数片。藤鞭也被削成几截坠落地下。还有那最后的火球符,竟被其一斩之下化作数点火光直接消散无踪。
云寒此时已大惊失色,符箓无功,思及近战,他若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轻身形,闪身扑出。既然远斗无功,那便近取,以武力招式分胜负。
几个起落间他已奔到玉台中间,意欲再加几分真气之时蓦然听到脑后风响,唬的他急忙侧闪,眼角余光瞥到一抹绿色擦着衣袖而过,这小子惊出一头冷汗,未待其定神,转眼又瞥见前去的法剑划了个弧竟然又返转而至,直取颈项。
他大急,慌忙向后一仰打算让过法剑,动作之时却忽然到那法剑又压低了几分,云寒头皮一麻,急中生智,将腿一瞪,整个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剑风呼啸,匹练破空。绿痕自他面上险险擦过,云寒只觉刃风掼过,皮肉刺痛,整个脸面已然麻木无觉。
他不敢久呆,强行定神,一骨碌爬起,转头观时已不见法剑踪迹,再回头,望向黑纱女子,侧身之际余光中收到一物,却是那法剑横在身侧,他若转过身去剑尖便会正对其胸肋。
“唔!师叔好手段,弟子认输。”云寒手段尽出却不能奈何分毫,他也干脆,心中不恼,向黑纱女子行个礼,转头又对守台长老点点头,落落洒洒飘然而去。
“云寒老弟,莫要灰心,那女子分明是筑基境的,胜之不能实属正常。”朱罡列见其败阵而回,生怕其难以想开,忙出言劝解。
云寒微微一笑,向他点头示意,转头又雪娅与郎飞,道:“胜她不得我早便料到,只是对那筑基境之人的实力多有几分感慨罢了。”
郎飞点点头,正待接话,却又听云寒道:“见雪娅之前倒是胜的轻松,因之便有几分轻视,全赖我之过。”
郎飞沉吟片刻,道:“筑基之人却不是你我真正实力可比,雪娅能有那等表现全赖小羽儿之功,如你我之辈若没些杀手锏便想取胜,当真困难之极。”
“嘿嘿,顶着此鸟便如弄个龟壳,由他攻来,一鸟在手,破尽万法。”却是那呆子逗弄小羽儿,捏着它那鸟喙,混没个正形。
弹指间小羽儿被其惹恼,七彩光华一闪,唬得那呆子一个扭身藏到雪娅背后,只露出一双贼眼眈眈的向前方巴望。
云寒闻他所言,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他也无半分沮丧,能挺入此轮比赛已是大出其预料,何况又是败在筑基之人手里,还坚持了许久,于他一个无有靠山的普通弟子已是不易。
三人见他心中开朗,俱都相视一笑,把那预备好的安慰之言收回了肚中,又说笑几句,将注意力转回台上,静观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