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毓一走,李坚就像霜打的茄子那样,蔫蔫的。
他的生活什么时候变成这么糟糕的,好像成婚后一个月的时候,新婚燕尔的刘氏还是个面黄肌瘦的女孩,没有现在的斤斤计较,反而有些伶牙俐齿。
爹娘和奶都拿钱给二弟读书,而他已经辍学了,跟木匠学起木工,每个月银钱不多,拿回家就给公中。
刘氏就有点抱怨了,说为什么他们不留些,他当时说的是二弟要读书,科举考试,加上家中已经走下坡路了,爷爷的生意不景气,加上二弟要读书,家中的人就不能从商,他要是还私藏,还是个人吗?
刘氏在房里也是在想这件事,她当初就是听到这个,一直觉得李修毓是自己丈夫李坚的工钱供李修毓读书的,加上家里每一笔大开销都给李修毓,刘氏心中实在是不甘心。
连李母三个女儿的嫁妆都贴在李修毓身上,刘氏心里更加不舒服了,看着李坚每天苦钱,每次都交到公中,心不甘,在自己生下大女儿,更加不舒坦,觉得大丫就是老讨债的。
其实大丫后面,她还剩看一个闺女,看着早产,费钱又不一定养得活,加上钱都在公中,刘氏怕别人说自己又生个赔钱货,干脆一狠心,就捂死了。
不过这件事只有刘氏知道,因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后来,李修毓娶妻了,花费不少钱财娶青洲他娘,毕竟有功名在身,加上青洲他娘是周夫子的女儿,李修毓娶青洲娘的时候自然没有简陋,办的还有点风光。
而且周氏非常争气,第一胎就是男孩,刘氏就记恨李修毓一个只会花钱的小叔子,还是花她丈夫的钱,还有记恨周氏,觉得是周氏抢了她生儿子的运气。
刘氏完全想不到,自己和李坚吃食都是公中欧诺给的,而且李坚就那点学徒钱,完全支撑不起一个读书人,但是,刘氏认定什么,就是什么,谁也说不通。
李毓回来,李青钰就开口问:“爹您是去大伯家了吗?”
李毓看也不看李青钰,拿起程元白抄录的字来看,回答李青钰的话:“让你心无旁骛,你倒好,我上茅房你都要打听下?”
李青钰瞬间不说话了,脸都红了:“爹,我是看到爹您朝着大伯家走,刚好大伯和大伯母又不吵了,所以我才问爹您的。”
李毓没好气看了一眼李青钰:“就算我去了,你能干嘛?你想干嘛?还是说你想爹我能跟你说你大伯和大伯母怎么吵的。”
李青钰没话可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嘴就是想问,就算得到爹回答,自己也不知道问这个问题是干什么的,干脆沉默了。
“科考有十来天,这点时间,你们在书院睡,不必回家里面温习,届时我也会住在书院,有不懂的可以请教我,要是我发现你不干正事,我就抽你丫的。”李毓看着最调皮的三儿子李青钰,严肃说着。
这段时间,是所有的夫子都要住书院的,而且必须点灯给学子温习,夫子也要一起研究,让谁和谁一起一起互相担保,但是要有同一场科考的才能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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