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说完这句,迈步上前,抡起巴掌就要打。季礼整个人都傻了,想不到为何平日温文尔雅的老父亲今日竟然如此暴躁。
白长生脑子还算好用,一下子把那丫鬟联想起来,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了误会,赶紧连声劝阻道:
“叔叔,别打,不是你想的那样!”
老爷子一听,这对儿错位鸳鸯还真是情比金坚,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破口大骂道:
“要不要脸了,都上门提亲来了这是!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孽子哟,关二爷哟,一刀把老夫劈死算喽!”
季礼这时候也明白过来了,赶紧躲到关二爷的法身后面,冲着老父亲就喊:
“听我解释哟,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误会了哟!我俩人是清白的!没发生关系呀!”
白长生恨不得打死季礼,这不是越说越乱吗?果然,那老爷子一听,身形连晃不止,眼瞅着就要摔倒了。
强行稳住身子,老爷子扶着香案,痛心疾首大喊:
“木已成舟!老夫我一生为公,不成想生出个兔儿爷,罢了,你俩私奔吧,不要回来,你我父子二人永世不见!”
说完,老泪纵横,脸色蜡黄地就像将死之人一样可怜。
白长生赶紧上前给季一水扶助,张口骂季礼:
“还不解释,那事情也别兜着了,都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那老爷子挣扎着从白长生手上出来,摇头痛惜:
“说吧,事到如今,我还能怎么办?”
季礼此时也知道厉害,再不解释就要把老父亲给活活气死了,这就登登登把全部的事情都和盘托出了。
什么去打赌,什么偷坟砖,什么白长生家被烧了,鬼上门,有纸人,全都说了一遍,没隐瞒半点。
老爷子听了,脸色本来是蜡黄的,听完之后直接转了白色,一点血色都没有了,心说这还不如是他俩好上了呢。
“你···此言当真?”
老爷子看着季礼,又看着白长生,不可置信地问着,白长生点头应和。
“哎哟,吓死老夫了,这···这你俩不是一对,好歹我也对得起列祖列宗了,关二爷啊,我刚才说着玩的,别当真啊!”
首先是庆幸,接下来就想起了刚才发的誓,老爷子赶紧冲着关二爷的神像求饶,过了好半天,才缓了过来。
“真有鬼上门敲窗户?你怕不是闲出毛病了吧,这神鬼之事岂能儿戏?”
老爷子吹着胡子又开始指责季礼,要不是确信这俩人之间没事抵消了几分怒气,寻常这么说出来,老爷子非得打死季礼不可。
季礼挠着头,心说我还不是为了当上北京才情十绝的大哥,给咱光宗耀祖。
“罢了,这得找个道士来做法驱鬼,我这就去找,你俩好生待着,不能惹是生非了!”
老爷子叮嘱完这一句,也不管俩人了,都有鬼上门了,还能不急吗?赶紧出了祠堂安排下人去上山请道士了。
留下季礼和白长生俩人,这俩人你瞧瞧我瞧瞧你,这乌龙太大了,也没什么心情和关二爷聊天,俩人拜了几下这就出来了。
“走吧,这府内之人看咱俩眼神都不对了,咱们出去找乐子,我带你去见见我那一伙卓尔不群的才子们!”
季礼拍着胸脯打保票,说这群才子哪一个都是冠绝一方,一定要给白长生引荐一番。
白长生心说你还要点脸吗?
经不住劝,这府内也确实烦闷,俩人就出来了,直奔季礼平时插科打诨的茶馆,今日也正巧是他们这群才子约好的相会时间:
这个团伙每逢月末,都会在东直门的“烁古今”酒楼吃喝玩乐,吟诗作对一番,今天正巧白长生也在,就被季礼拉来了。
俩人到了酒楼,一进门就看到一群贩夫走卒正在喝酒打岔,好不悠哉,而季礼直接拉着白长生到了二楼,那些“文人”正在等着季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