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穆谨之一跃而起,稚嫩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自信。
他大声宣布:“爹爹,我要为你……做一幅画,作为今日……宴会的礼物,送给你。”
他的提议让宴会的气氛为之一变,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穆尚书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他轻声劝道:“谨之,今日宴会庄重,不可胡闹。乖,快坐下。”
然而,一位宾客饶有兴趣地插话道:“穆尚书,既然令郎有此雅兴,何不让我们一睹为快?或许他真有天赋也未可知。”
穆尚书略显尴尬,忙解释道:“他年幼无知,哪里懂得作画,不过是孩子气罢了。”
穆谨之却不服气,他一本正经地反驳:“爹爹,你怎知……我不会作画?我这就……画给你看。”
言罢,他不顾众人的目光,跑到舞台上,命人取来笔墨纸砚。
他拿起笔,虽然握笔姿势笨拙,却自信满满地在纸上挥洒起来。
穆尚书见状,心中暗自叹息,知道这又是他的一场闹剧。
宾客们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刺在穆谨之稚嫩的脸上,他们摇头的动作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穆谨之却浑然不觉,依旧带着那纯真无邪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他指着自己的画作,对穆尚书说:“爹爹,你看……这像不像你?”
声音清脆如泉水叮咚,充满了孩子的天真和好奇。
宾客们的初怔之后,随即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笑声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尖锐。
苏氏和穆诗涵掩嘴偷笑,但笑意中却隐藏着一丝阴谋得逞的得意。
穆尚书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火如同火山爆发,他的声音如同雷霆般在宴会厅中回荡:“秦姨娘,你还不赶快将他带下去,还嫌脸丢的不够大吗?”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击打在秦姨娘的心上。
秦姨娘脸色苍白,匆匆跑上舞台,抱起穆谨之就往后面走去,她的脚步踉跄,仿佛能听到她心中的恐惧和无助。
次日,翼京都的大街小巷都在传穆尚书的令郎穆谨之为穆尚书作了一幅猪头画,这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甚至有小孩嘴里唱着穆尚书是猪头、猪脸、猪耳朵的歌谣,这无疑是在穆尚书的伤口上撒盐。
穆尚书向来爱面子,这次的宴会被穆谨之的无知行为搞得流言蜚语满天飞,他甚至不敢出门,怕面对那些嘲笑和讥讽。
苏氏和穆诗涵则在清韵阁内笑得很开心,他们的笑声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穆尚书的愤怒如同熊熊烈火,燃烧着整个房间,他的动作粗暴而迅猛,仿佛要将一切不快从自己的世界中彻底清除。
他冲进穆谨之的房间,那股怒气几乎要将整个空间点燃。
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温柔,只有熊熊燃烧的火焰,映照着他扭曲的脸庞,那是愤怒最真实的写照。
他的动作迅猛而粗暴,一把将穆谨之从床上拽起,孩子的身体在空中无助地挣扎,仿佛是一只被捕捉的小鸟,无法逃脱命运的束缚。
穆尚书的手掌如同铁钳,紧紧地抓住孩子的肩膀,那力道几乎要将骨头捏碎。
穆尚书的目光在房间内扫过,最终落在那张猪头的画像上。
那一瞬间,他的怒火达到了一个新的顶点。
那不仅仅是对穆谨之的失望,更是对自己教育失败的愤怒,对家族名誉受损的愤慨。
他冲上前,一把抓起画像,双手用力一撕。
那撕扯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中回荡,如同一声声尖锐的嘲笑,刺痛着每个人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