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徐婷和刘强也……”他看着陈洁源,对方什么话也没说,算是默认了。余方朔皱着眉头,深吸了一口气:“操!”
这绝对不是一时兴起,江北城如果知道他们本来就是一群死人,为什么又要在他面前做这样一场戏?如果他不知道,那杀了他们的人到底是谁?是那个穿着雨衣的人吗?
“致死伤是一剑穿心,你可能没有注意到,并且我们在他们头顶上也发现了刀伤……”说到这儿,陈洁源突然止住了话头,余方朔听到她不说了,抬起头看向她。
陈洁源顿了顿,继续道:“那个伤口……是用来灌水银的,尸体里有大量水银,是用来防腐的。凶手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术,不仅能让死尸复活,还能做到表面看不出任何痕迹。直到死后,那些痕迹才表现了出来。”
水银想要流遍全身,只能是活着的时候灌入……余方朔的手开始发抖,他不敢想象,他们死前的那段时间,到底遭受了怎样的待遇。他双手捂住脸,再也支持不住,哭吟出声。
陈洁源内心叹了口气,道:“杀死他们的凶器很特殊,我们在伤口上发现了大量的铜元素,凶器肯定不是普通的铁剑。但就算缩小了范围,我们还是不能确认,到底是什么凶器。”
铜……能杀死人的凶器……余方朔几乎瞬间就想到了解景河那把青铜剑,这个想法刚一出现,余方朔就瞬间否定了。
不可能,解景河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他没有任何理由杀了他们,一定不是他。
看到余方朔把头摇了再摇,陈洁源可能猜到了什么,道:“虽然是致命伤,但是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头上的伤口和心脏上的伤口不是一个人造成的。因为我们检查过了,凶器不一样,一个人的话,他没必要换两种武器。”
“要么就是两个人,要么就是必须。”
那一天解景河穿的衣服虽然不是常服,但是如果要藏一把刀子,也是不好藏的。而且后来两个人蹦来跳去的,就算藏在身上,肯定也会掉出来。
“所以……”
“所以心上那一剑可能也是为了结束他们的痛苦的。”余方朔沉思片刻,坐起身:“陈队长,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不行。”余方朔一愣,道:“我都还没说要干什么,你就说不行?”
“你是不是想看尸体?不可以,这是明令禁止的,而且,在案子还没有结束之前,我要保证其他人的安全。”陈洁源眼神坚定,不给余方朔一点余地。
余方朔没有料到居然会被她一下子猜这么准,有些语塞,但立即又道:“可是,我们你们的方式不一样,说不定你们没有发现的东西,我就能发现呢。”
陈洁源还想说什么,又被余方朔抢了话头:“而且!这件事情从始至终就和我脱不了干系,就算我待着什么也不做,也不能保证不会出任何事。他们是我的朋友,陈队长,求你了。”刚才哭过,到这会儿他眼睛还是红的,这会儿看上去可怜兮兮的,看的人心软。陈洁源垂下眼帘,看样子还是觉得不妥。
“我不用太久,保证不会做多余的事情,很快就会出来。你肯定也想早点破案是吧,这次之后,不管做什么,我都好好配合。”他这一番可怜装下来,能看见陈洁源明显有些动摇了。余方朔继续看她,终于,陈洁源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规矩什么都也没有用了,你要去可以,但是不能闹出别的事。最关键的,要保证你自己的人身安全,这个案子里,不能再死人了。”
余方朔瞪大了眼睛,猛的点了点头:“谢谢你陈队长,我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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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安宁对他说,他的性格放浪不羁,平定安宁的生活才是他的忌讳。像他这样的人,一辈子都应该在前进的路上,不管目标是什么,尽头有什么,他都不会停下脚步。余方朔那时候什么多余的都没想过,只知道爸妈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而他心里也明白,他们说的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