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方朔坐在椅子上抱着胳膊,平淡道:“我说我要出使冥界和妖界的不日来临的战争,和江北城换情报。”廖子琪闭上眼睛吸了口气,在睁开看向天花板的眼神已经充满绝望。
“你要是想死,能不能找个我不知道的犄角旮旯去死?和妖族对抗,我都未必能全身而退,你是不是疯了?”
余方朔就笑了笑,然后看向一旁站在落地窗前观赏外景的美男子,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去送死,现在还未必呢……我说你怎么那么多话?是兄弟你就快点好起来,然后跟我一起去。”
“你什么意思?还想让我陪你一块儿?那你还是自己去死吧。”说罢,他挣扎着缩回被子里,扯了扯被子把全身盖的严严实实,然后就开始闭眼假寐。
余方朔看的好笑,但也没有强迫他,只是让廖雅楠看着他,然后就叫上解景河离开了卧室。刚关上门,他就听到解景河道:“危险。”
“……我当然知道危险,这也不是没办法吗?我想知道的真相只有江北城能告诉我答案,我不投诚,人家凭什么信我。”他看着解景河,后者好像是想不出什么辩驳的话了,又恢复了沉默。
余方朔想了想,道:“解子,我想知道的事情,或许不止江北城一个知道,还有一个人也能给我一部分答案。”解景河看着他,黝黑的瞳孔看不出任何情绪,那样淡然。
“你认识余岑和余安宁吗?”此言一出,余方朔明显看见他眸光微动,一瞬间,心里便有了希望。他又乘胜追击道:“你为什么要杀了小小和许明一他们?把尸体交给警方的人是不是你?”
这些问题在他心里已经压了太久太久了,但之前都因为不合时宜,他都没有讲出来,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细细盘问,他要是不说就慢慢磨。
余方朔的目光炽热,大有一种“你不说,我就掐死我自己”的悲壮感。解景河不为所动,但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走开,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而是看了看凭栏外,两人便一起到了一楼客厅里。
从走下楼,到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两端,余方朔的眼睛就没从解景河身上离开过哪怕半秒钟。一抬头,解景河就看见余方朔那饥渴难耐的表情,眉毛好像抖动了一下。
“……你查了考古队?”余方朔点了点头,解景河就道:“我和他们一起去做发掘工作,余岑用特殊的方法避开了护墓罩,找到了你逃出来的那个入口。”
“我们在墓里遇到了奇怪的东西,不得已退了出来,后来余岑就和上级申请解散了考古队,并且辞职。”这时余方朔第一次听他一口气说这么多的字,不由得有些欣慰,道:“除了你们三个,其余的考古队员都死了,到底因为什么?”解景河和他对视了三秒钟,坚定道:“我不知道。”
“你撒谎,你的眼神出卖了你!”
“……”解景河还是坚持自己刚才的回答,余方朔也知道,这会儿就算掐着他脖子问,他不想说的也绝对问不出来。更何况自己那点斤两,他还是知道的,他根本近不了解景河的身。
“戚小小他们……”
“他们已经死了,不是人。我把尸体送到警局,不想管了,但是尸体不见了。那个人,他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帮他,所以我去了北京。”解景河这人,看似做了回答,但是他的话里删去了太多关键信息。这里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张白间了。
这个人总是神出鬼没的,不知道究竟想干什么……
“你为什么要追着几个死人不放?而且既然找到了,你为什么不直接抓了他们?”余方朔看着他,他又是一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沉默,余方朔就知道,他肯定又不想说。
不得不说解景河这人是真直接,不喜欢的人直接不搭理。不想回答的问题,直接选择沉默,他甚至都懒得编造谎言。
余方朔最头疼的就是这种人,威胁肯定是没用,自己又打不过他。这千年冰川,一时间还真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那你知道余岑和余安宁是我爸妈吗?”他问他,后者一脸淡定的摇了摇头,好似也不惊讶。面对这种人,余方朔连那种揭开秘密那种惊心动魄的情绪也没有了,内心直叹气。
跟这样的人聊天真没意思……
余方朔撇了撇嘴,站起来就想走开,这时解景河突然站了起来,道:“你爸妈知道考古队会死人,所以早早离开了。算算时间,你和他们离开研究所的时间差不多大,和江泽月的冥婚,你要想想其中的联系。”
余方朔看着他,显然没有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仔细一想,就能想到他是意有所指。
余岑和余安宁离开考古队,和余槡江北城订的冥婚,之间还有什么联系?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解景河看着他,好像是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