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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1页）

另一位美国军官也跟着搭茬：&ldo;麦克阿瑟老兄把太平洋战争叫做&lso;绿色战争&rso;，这北极战争就变成了&lso;白色战争&rso;。我看白色战争比绿色战争好打多了。&rdo;

那些北方航线上久贯战阵的英国军官开始同美国佬争辩。双方各摆利害，真是旗鼓相当，都想向对方证明：自己的战区是世界上最艰苦的，因而也是最光荣的。

这真是一次充满教益，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航行。

&ldo;钨&rdo;作战是出自一批血统、教育和钱财方面都堪称贵族精华的英国军人。他们有着运筹帷幄的丰富经验。他们怀着近乎狂热的激情设计了这个计划，甚至带着些刻毒。他们用尽浑身解数，决意同&ldo;提尔匹茨&rdo;一赌高下。

&ldo;钨&rdo;作战的准备周密而详尽，汲取了历次袭击阿尔塔的教训。事先，在苏格兰的洛奇‐埃里堡海湾选择了一条同阿尔塔峡湾地形近似的水道，专门用铁皮和胶合板制作了全尺寸的&ldo;提尔匹茨&rdo;号模型，甚至连德国人的发烟器和发烟船也准备了。&ldo;胜利&rdo;号上的两个鱼雷机中队提前奉调回国，反复进行模拟演习并每天总结。皇家海军专门从美国的兵工厂订制了一千六百磅的半穿甲炸弹，指望它能击破&ldo;提尔匹茨&rdo;号特厚的水平装甲。空袭的编队训练和接敌训练，也没有被忽视。本来，海军航空兵的训练课目就有超低空飞行，为了躲避阿尔塔峡湾口的德军雷达，新规定把飞行高度定到六英尺。美国海军专门借给盟友日本偷袭珍珠港的有关资料，供袭击阿尔塔的英国机动部队参考。

钨&rdo;作战把机动部队分为两支：第一任务舰队旗舰为&ldo;约克公爵&rdo;号战列舰，编有&ldo;胜利&rdo;号航母和战列舰&ldo;安逊&rdo;号，另外还有一艘轻巡洋舰和五艘战列舰护航。它的任务除了攻击&ldo;提尔匹茨&rdo;号外，还兼为满载军火的jw-58船队护航，从而节省了时间和燃料。jw-58船队已离开冰岛，前往苏联，在途中同第一任务舰队汇合。

第二任务舰队编有航母&ldo;暴怒&rdo;号、&ldo;搜索者&rdo;号、&ldo;追踪者&rdo;号和&ldo;国王&rdo;号。三艘巡洋舰、十艘驱逐舰和两艘油船提供护航和补给。它的作用除掩护第一任务舰队外，还要直接攻击&ldo;提尔匹茨&rdo;。

弗莱斯特上校还在睡梦中的时候，第一任务舰队已通过了熊岛。熊岛是盟国护航队的一个转向点，根据英苏海军协定，英国舰队由于燃料所限，一般在熊岛移交船队后西返，下一段航程是苏联红旗北方舰队的任务。德国海军北方战斗群利用这一结合区域发动袭击。许多战斗都是在熊岛附近展开的。

弗莱斯特严格遵守&ldo;胜利&rdo;号的作息时间表。航母的生活紧张、混乱，外来人一时理不出内在的严格秩序。四月二日晨三时，坐镇在&ldo;约克公爵&rdo;号上的莫尔勋爵下令进行攻击编组。&ldo;约克公爵&rdo;同两艘驱逐舰占据熊岛以西阵位，距阿尔塔峡湾口二百五十海里，正好处在德国战斗机的航程外。油船和另外两艘驱逐舰停在北角西北三百海里处，等待为返航的舰队加油。航空母舰分为二个编队，一直开到阿尔塔西北一百二十海里处。弗莱斯特上校走出舱室，晨风拂徐，海雾稀疏，一切都正如英国空军气象专家斯塔克所预报的：&ldo;好天气。&rdo;

弗莱斯特半夜就起了床，收拾得干干净净。他将参加第一攻击波，作为空中观察员。他要驾驶的是f6f&ldo;恶妇&rdo;式战斗机。

在他眼里，&ldo;恶妇&rdo;机是个&ldo;好家伙&rdo;。它延袭了f4u&ldo;海盗&rdo;机的风格：短粗的机身，众多的支撑梁，结结实实，加上自封油箱，生存性比任何一种英国战斗机都好。弗莱斯特驾驶过两次&ldo;恶妇&rdo;机，感到轻飘飘不好使唤。他毕竟是开&ldo;兰开斯特&rdo;轰炸机的料。舰上起飞使人胆战心凉。弗莱斯特连背了三天《训练手册》。

他吃过早餐，做了祷告‐母舰上的人很讲这一套。他从升降机来到飞行甲板上，泛光灯大开，一架架飞机在引擎的轰鸣声中冲上云天。

他穿好了飞行服，挂好了伞包，提上地图囊，一切同瓦耶恩加基地时一样。现在好了，他舒服地坐在座舱里，蓝衣蓝帽的机械师为他合上有机玻璃舱盖，蒸汽弹射钩挂上了&ldo;恶妇&rdo;的前起落架。弗莱斯特上校打开引擎点火，把节流阀调到极限，然后举了一下手。紫衣紫帽的轮挡员撤掉轮挡。滑行信号员举起两只圆形黄牌，弗莱斯特松开轮闸。仿佛一只巨手把他向前一推，&ldo;恶妇&rdo;机迅速滑完几十米长的跑道，然后往下一坠，弗莱斯特本能地往怀中拉杆，&ldo;恶妇&rdo;战抖着飞向天空，海浪就在他脚下翻滚。

弗莱斯特上校在&ldo;胜利&rdo;号上空盘旋了两圈，汇入第一攻击波的大编队。第一攻击波共有二十一架&ldo;梭鱼&rdo;式鱼雷轰炸机，属于第八中队，由巴克尔&iddot;福尔克纳中校指挥。在过去袭击凯雅峡湾时，空投鱼雷几乎全扎入浅水的烂泥里，英国人便把鱼雷机全部改挂重磅炸弹。巴克尔&iddot;福尔克纳的中队共携带了七枚一千六百磅穿甲炸弹、一二十四枚五百磅半穿甲炸弹，十一枚五百磅标准炸弹和四枚六百磅深水炸弹，专门破坏甲板上层建筑或水线下船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