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临回到了十七楼,推开房门便看见胄的怀中正坐着一个身材丰腴的美人,美人身着暴露,正用手指拈着一个剥好的葡萄送入胄的口中。
而玄阳则在对面饮酒,他身侧的美人手执纨扇,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也不知是香风,还是凉风。
风临眼尖地看到,这两人看似醉意朦胧,实则眼神一片清明,便冷笑一声,转身便离开。
胄推开怀中的美人儿,说:“你去哪?”
“我累了,要休息。”
“我叫玉京给你收拾好一个包间。”玄阳立刻说道。
“我不喜欢住在这里,让人不安心。”风临说:“你还是去收拾收拾十八楼吧!”
这话一出,玄阳忽地想起了上次白门的惨状,神色立刻就变了,说:“你想要什么,都跟玉京说就好,我先告辞了。”
他这一走,胄便微微挥了挥手,两个美人立刻悄声退下。胄刚才正色道:“你若是不喜欢,我以后不叫她们。”
“你喜欢就好,你这样没什么不对,人活着,就该随心所欲。”风临语气平静认真,真的没有什么不满,但整个人却继续往外走去。
“好。”胄应了一声,就跟在风临的身后。
“做什么?”风临停下脚步问胄。
“你教我本事,我自该随行侍奉在侧。”胄回答。
“不用,我独来独往惯了。”风临说。
“我也从不与人同行。”胄说。
“那你还跟着?”
“我想试试新的生活,人总要向前看。”
风临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出什么便继续离开,却也没有再阻止胄跟在身后。
……
……
玄阳做好了重新装修玉京楼顶级包房的准备,却没想到这里的一切都完好如初。他穿越那些屏风的时候不觉有些心惊胆战,生怕走到尽头时看到什么了不得的血腥画面。
但当他真正进入那个房间之后,他忽然宁愿自己看到的是血腥画面,而不是眼前的场景……
他那温润如玉的、被称作“天下第一君子”的兄长,这时正顶着一颗光头,面色铁青,眼中的怒火仿佛可以把整座皇城都烧了。
玄殷坐在桌边,他的身边站着两个不知所措的人,那两人看到了玄阳之后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投来了求助的眼神。
也正因玄殷坐在那里,才能让玄阳一眼看见那颗饱满的光头上,似乎画了一只——狗头?
玄阳恨不得立刻转身落荒而逃,左右游离的眼睛根本就不敢看玄殷,而是略带尴尬地对甲寅说:“甲寅兄的伤已经大好了?真是应该大摆筵席庆祝一下,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怎敢劳烦玄阳公子为我破费!”甲寅赶紧回应道。
然后空气中就只有两个人尴尬的笑声,他们笑着笑着,便沉默了,一片死寂般的沉默中,忽然好像有什么东西断裂了一般。
他们循声看去,便发现玄殷手下的桌子就那样咔嚓一声四分五裂了。
“大哥,可以带假发,不会被人看出端倪。”玄阳小心翼翼地说。
“是么?”玄殷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那、那您要不要杀了她?还是……”玄殷试探性地问道。
“不必,我怎会如此心胸狭隘?”玄殷说着笑了起来,但玄阳这时只觉得有些渗人。
“那……”玄阳刚要问什么,他真的很好奇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的事,你不必多问,做好你自己的生意就好。”玄殷却伸手制止了他。
“哦对了,兄长,您要的一批粮草我已经放到了您说的地方。”玄阳立刻想起了正事。
“好,不得声张。”玄殷立刻冷静了下来。
“放心,绝对安全。”玄阳低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