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这都过去半个月了,不能再等了,否则这大好的形式,可都慢慢丧失掉了。”一位崆峒派弟子走到广成子身边,了一眼后面闹腾的厉害的散修,有些无奈的说道。
为了等天庭兵马,广成子这段时间,每天都用不同的借口,或是天气不好,或者地利不符,硬是脱了近半个月,但在前两天,依然有人转身离去,他们已经出了广成子的打算,不愿留下为他人做嫁衣,但依然有大部分留下,心里想着能趁乱捞些好处,可等到今天,原本数千散修,剩下的不足五百人,就在刚才又有十几人结伴离去,这位弟子心里焦急下,只能上前禀报。
“又有人离开了?”广成子盘膝坐在地上,睁开紧闭着的双眼,他心里同样急躁,本来以为这次可以名利双收,谁知到,太乙真人口中的天庭大军,等了半个月还没有来,按照他对玉帝的了解,这种宣扬天庭威严的事,是绝对不可能不参加的,可事实证明,天庭好像真的没打算参加!右手狠狠的捏碎一块青石,着慢慢升到头顶的太阳,广成子噌的一声站起身,冷声道:“不等了,今天就去九霄崖!”
“今天?哎~道友何必急着去送死呢?”一个轻佻的声音从背后传出,广成子眼中瞳孔一缩,体内法力瞬间遍布全身,几个闪烁出现在远处,警惕着向刚才自己做着的地方,但除了自己那个弟子,再没有第二个人影存在,眼中金芒暴涨,不断扫视着四周,依然没有任何发现,这不得不让广成子感觉背后升起一丝凉意,能不知不觉的出现在自己身后,这还只是说话,若是对方要取自己姓名呢?想到这,广成子后怕之余,更是恼怒不已,堂堂阐教十二金仙,何时这般惶惑过!
“阁下何人?还请现身一见。”广成子说着,大袖一挥,把愣在原地的弟子卷到自己身边,着他连眼神都不眨,心里一动:定身术!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本不欲取你性命,奈何你这次事情闹得实在太大,把三界内几乎所有的目光,都引来了这里,简直就是不知死活,门主说了,你若肯自断一臂,还能放你一条生路,若是不肯,那就只能死无全尸了。”一道黑色的虚影从地下升起,阴阳怪气的说着话,丝毫没有把身后涌来的一群人放在眼里。
“什么人?竟敢在此造次!”一声爆喝远远传来,广成子双眉微挑,着自己的弟子从远处飞来,对着身前的虚影接连发出数道攻击,结果自然是毫无建树,除了地下多出几个大坑,什么变化都没有,虚影却似乎被这意外的攻击惹怒,转过身猛地挥手一击,整个空间似乎都在震动中崩溃开来,广成子身子一震,眼中尽是不敢置信,惊叫道:“金仙巅峰!”
“好眼力。”一掌把来着打成肉酱后,虚影满意的点着头转过身,着广成子道:“你只是金仙中期,我却有金仙巅峰,实力差距何止百倍,若不是你是原始圣人的弟子,直接一掌杀了就是!你不好奇太乙出去探查情况,直到现在还没回来吗?给你吧!”虚影说着,抖出一团殷红色的血肉,上面血迹斑斑,但灵气十足,便是凡人到也能知道这块血肉绝不是凡物,但广成子得并不是血,而是包裹着血肉的一块白色绸布,那上面的阵法纹络,与太乙真人所穿衣物一般无二!
“太乙师弟!”广成子惊呼一声,眼中已是泪花闪现,别他之前对太乙真人用了那么多手段,但毕竟是同门数万年的师兄弟,感情是难以磨灭的,之所以这么逼迫太乙真人表态,主要还是怕以后两人阵营不同,见面后是敌非友,就像拿慈航道人,当初在门中何等友爱,最后还不是叛变了?正是因为如此,广成子心里的控制欲反而越强,但他最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师弟还是师弟,可这次相见,已是生死相隔,心中岂能不痛?
“你这妖魔,害我师弟性命,贫道岂能与你甘休!”广成子一改平日深沉摸样,手中灰芒一闪,变出一个小巧的铜钟,钟壁上无数细小符文勾画成天庭地府摸样,表示着此钟有通天彻地之能,那个虚影见到广成子这般摸样,心里不由得一惊,本来按他想来,见到自己师弟惨死,再到自己实力高他百倍,不跪地求饶已经很难得了,居然还敢反抗?这道虚影所想确实没错,弱者见到强者,求饶确实是第一反应,但他不知道的是,人除了恐惧,还有一种坚持叫做骨气!
咚咚咚~钟摆轻轻敲打在钟壁上,一道肉眼难见的波纹以广成子身体为中心,快速的扩散向四周,虚影冷笑着说道:“你还不清楚吗?我要杀你,简直就不费摧毁之力,任何反抗都是徒劳!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虚影原本虚幻的身体越发暗淡,四周空间也咔咔的响动着,到这一幕,广成子眼中精芒四射,怒喝道:“果然如此!好个妖道,竟敢对我施法,今日不取你性命,我广成子枉为金仙!”说着,手中铜钟声音更大,砰的一声爆响,空间彻底破碎,那道虚影被冲力卷向半空,凄厉的大喊着:“那是什么法宝?为什么能破去我的梦魔?那到底是什么法宝!”
“这是落魄钟!”
“落魄钟!先天法宝落魄钟!”虚影凄厉的嘶喊着,身形慢慢淡去,最终消失不见。
“师傅,师傅,您怎么了?”听着耳边传来的喊声,广成子轻轻挣开眼,着身旁的弟子,再四周大荒山熟悉的环境,问道:“道空,刚才怎么了?”
“师傅,刚才弟子过来跟你说,今天又走了几十个散修,您转过脸就闭眼睡去,气息也越发微弱,太乙师叔刚才回来见到您的摸样,说是您一时不慎着了道,让弟子一刻不停的喊您,自己正在后面摆坛,准备施法呢。”
“嗯,知道了。”广成子站起身,神色阴晴不定的向九霄崖方向,冷笑一声转身向后面走去,那里太乙真人已经摆好了法坛,手持着法剑不断走着钱坤步,口中念念有词,稍稍听了几句,广成子就知道,这是招魂咒,能够将施术者的魂魄召回来,自己刚才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勾去魂魄,用这个法术倒也合适。
听到对面的脚步声,太乙真人脚步一顿,口中的咒语也再也念不下去,着广成子走过来,太乙真人惊喜的收起法剑,上前说道:“师兄果然神通广大,师弟才刚刚起坛,就自己破了术法,真真是好本事!”
广成子老脸一红,他是自家人知自家事,要不是落魄钟先天克制这种勾魂秘术,自己只怕早就遭了毒手,那还能向现在这般自在,原本来九霄崖是为了替崆峒派扬名,现在则是报仇,对方别人不找,偏偏来寻自己的晦气,想到之前对方对自己的藐视,再想到自己毫不知情,就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这种屈辱,广成子从没向现在这般恨一个人,甚至是一个势力,他发誓,就算是别人都不找九霄崖的麻烦,自己也要去寻它们的晦气,打人不打脸,自己被打的,何止是一张脸面!
一把推开太乙真人,身上金芒一闪,变出一件法衣和法剑,走到法坛上,广成子低声说道:“此仇不共戴天!你以勾魂之法制我。我亦以灭魂之法返还与你!”言罢,从袖中取出一块焦黑的布料,这是他醒来后,在自己身后发现的,不管用什么法术,都要一个媒介,那个施术者不知用什么手段把这块布弄到自己身边,现在也该自己还以颜色了。
将这块布料插在法剑上,左手一挥,招出落魄钟,法力分作两股,一股涌向落魄钟,一股则涌向脚底,启动法坛,咚咚咚~钟声响起,九霄崖内,一个颇为阴暗的石室中,一位身穿黑袍的中年男子,口中噗噗几声,胸口被鲜血尽数染红,身子一下子栽倒在地。
“道友好法力!”广成子刚刚收功,头顶虚空砰地一声破开,一只大手呼啸着抓下,“只是不知这一招,道友该如何化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