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猎户林更生,之所以比较出名,附近这一带的民众,基本都知晓于他。其实,他打猎的经验丰富、技术精湛,只占到一小部分。
大部分的原因则是,他养了一对名犬——守山犬。这不是一般的守山犬,而是,守山犬王!
这对守山犬,各自的父母,皆为纯种的守山犬。而且,是敢于斗虎搏熊、独对狼群的守山犬王!
老猎户因为救人之举,才幸得一只公崽儿。而那只母崽儿,他则用了五张狍子皮,又花了极大的心思,才侥幸求得。
这一对守山犬,老猎户极其地喜爱,对其疼爱的程度,甚至,超过了自己的性命,仅次于孙子林喜娃,排在了第二位。
这几年以来,老猎户日渐衰老。这对守山犬,也渐趋得老迈。就在前不久,这对守山犬,又生下了一只幼崽。
可是,幼崽还没出生几天,母守山犬就生了病,加之身体有些衰弱,很快就死掉了。为此,老猎户还大病了一场。
以前,山里人对于守山犬,并不是特别地重视。
现在,人民生活逐渐得富裕,有钱的人也越来越多。城里人养狗,慢慢地成为一种时尚。并且,那种近乎于绝迹,血统纯正的稀有品种,尤为地受宠。
很显然,这只刚出生的小幼崽,就属于这种。情况不言自明,——它不仅血统纯正,而且,父母与前辈,还有过辉煌的历史。这样的小家伙,简直是可遇而不可求!
前几天之时,林喜娃又参与了牌局,结果输了个精光。而且,还打了几张欠条。
林喜娃回到家后,看到这只小幼崽时,就打上了它的主意。他趁爷爷生病之际,偷走了这只幼崽。然后,以两千元的高价,卖给了董光龙。
董光龙家住在城郊,承包了一大片的果园,算得上小有家势。他听说这只小幼崽后,那是极为地眼馋。
非常实际地讲,两千块的价格,确实是很高!甚至,高得有点离谱!因为,去年一年,安丰县的人均收入,还不足六百元。
也就是说,一家四口,辛辛苦苦近一年,还要不吃不喝,才能赚到这么多。
虽然,董光龙颇有点肉疼,但是,禁不住真心的喜欢。于是,他一咬牙,忍痛买了下来。
董光龙有些心塞,因为,这只小犬崽买来之后,还不到两天时间,他就觉得不对劲。
因为,这只小幼崽,自从进入他家之后,就不太吃东西,只是偶尔喝点水。而且,精神也渐渐得萎靡。
董光龙于焦躁之中,赶紧请来了兽医,——本地最有名的兽医。然而,两百块钱付出之后,一通忙活下来,却丝毫未见效果。
董光龙见此情形,他内心大怒!心疼于两千块钱,这只是一个原因。另外的一个原因则是,他感到了屈辱!——一种上当受骗、被玩弄了得屈辱!
董光龙没啥名气,也不算什么大人物。但是,他家在附近这一带,还算有点势力。然而,他被一个赌棍、小混混给耍了,感觉到特别窝囊,并且,也尤为地恼火!
林喜娃日常的行踪,董光龙很快打听清楚。于是,他招集了几个兄弟,于今天此处,堵住了林喜娃。
这几天里,林喜娃确实很潇洒、很快活。他怀惴着“巨款”,人生写意啊!
今天,几个朋友主动请客。林喜娃于微醺之后,又小赌了一把。手气真不错!赢了一百多块钱。高兴!
然而,林喜娃在回家的路上,就遇到了董光龙等人。
董光龙等几人,在围住林喜娃之后,要求很简单:退犬还钱。
董光龙大手一伸,抓住林喜娃的前衣襟,指着林喜娃的鼻子,他怒道:“林喜娃,你给我听好喽!这只守山犬幼崽,是只带病的狗。而且,根本就没办法医治。”
董光龙火气更涨,他恶声骂道:“老子花了两百块钱,都没能给它治好。你这个混帐东西,居然拿一只病狗崽,跑来蒙骗于我,是不是活腻了?嗯!?”
董光龙的另一支手,拍了拍林喜娃的脸,他厉声要求道:“现在,这只小病崽,老子退还给你。那两千块钱,你全部给我吐出来,少一个籽儿都不行!娘了个脚!”
林喜娃很冤枉。他非常得清楚,这只守山犬幼崽,刚卖给董光龙之际,根本就没有病,身体非常得健康。
可是,他刚想争辩了一句,董光龙就手臂一挥,甩了他一个耳光。同时,还狠狠地骂道:“你个烂赌鬼,乱嚷嚷个啥?给狗崽治病的钱,老子都没让你赔,你叫唤个屁呀!”
董光龙吐沫飞溅,他点指林喜娃的脑门,愤声威胁道:“你给我看好了,这只小狗崽,就在这里。你痛痛快快拿回去,赶紧把钱退给我。否则,老子打断你一只手!赶紧退钱!”
林喜娃有点欲哭无泪。他一手捂着脸,一边抗争道:“你们仗着人多,耍无赖是吧?这可是我们甘草村,一会儿就有人过来,他们见到我受欺负,会招集全村人过来,你们也别想得好!”
董光龙手臂再挥,反手又是一个大嘴巴,他大声骂道:“小兔崽子,嘴硬是吧?兄弟几个,动手!给他点颜色看看。要不然,这个欺软怕硬的家伙,还真觉得自己有骨气,想要学革命烈士,坚贞不屈啊!”
林喜娃怂了。他在遭受一通拳脚之后,赶紧的连声讨饶。
然而,林喜娃却很是无奈。现实而言,他就算是想要退钱,也拿不出来!
因为,在这几天之中,林喜娃风光无限!他连赌博带挥霍,这卖犬崽的两千块钱,已然用掉了五、六百块。
要知道,这五、六百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在安丰县这个地方,人均一年的收入,也不过就这么多。甚至,很多的偏远村镇,还达不到这个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