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若颜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面对这一脸惊色的月冬问道:“你究竟是谁派来的?居然要毒杀我!”
月冬见事迹已经败露,也不和她废话,仗着自己粗使丫头出身力气大,一把把墨若颜推到墙上,猛烈的撞击牵动到脖颈间的伤口,女子顿时疼的冷汗直流。
可是那个丫头并不知道什么是怜香惜玉,趁着她痛苦之际把手中的酒杯丢到一旁,直接拿起地上的酒壶就冲个过去,她柱子一样的胳膊抵着她的脖子,“灵妃娘娘,您也不要怪我心狠,我也是听命于人的,您乖乖的喝了这壶酒,给我行个方便,您死后我一定多为烧点纸钱。”
月冬的胳膊逐渐施力,眼见刚刚愈合的伤口又被扯开,猩红的鲜血顺着厚厚的白布流下来,墨若颜纤瘦的胳膊不断挣扎试图推离她,可是任凭她怎么动,月冬依旧死死的圈住她。
眼看酒壶中的毒酒就要移到她的唇畔,一颗小石子似是长了眼睛一样直直的打在月冬肥厚的手掌之上,呀的一声,女子丢掉手中的酒壶,左手托着已经震的没有知觉的右手不断发抖。
“是谁?”月冬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她如何也想不到居然会有人出手相救,她听命于华蝶舞无非是想日子过的好一点,如今她已经有了大把的银子,怎么舍得死?看了一眼就要昏迷的女子,月冬慌乱的起身想要逃出去。
郑乐松摇着手中的折扇慢悠悠的踏进牢房,妖孽般俊美的脸庞看不出一丝表情,只是那眼中的杀机让人不寒而栗。
“国,国舅爷……”月冬惊骇的看着眼前俊美异常的男子,害怕的吞了口口水,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国舅爷不是和华妃是一起的么?为什么要阻止自己下毒手呢?小眼睛一转,盯着已经碎成几半的酒壶,里面还有一些毒酒。
郑乐松的眼睛也瞧见了那透明的液体,嘴角扬起一抹迷死人的笑容,慵懒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喝酒,国舅爷我就成全你。”
说着,男子身如闪电的移到月冬面前,左右捏住她的下巴,右手捞起地上的残酒,没有迟疑的灌进了月冬的喉咙。
月冬先是痛苦的捂住脖子,试图阻止毒酒滑进喉咙,可是一滴足以致命的‘一笑醉’怎么会轻易妥协,转瞬之间,女子就陷入了昏迷状态,忽然她的嘴角浮起一抹微笑,继而吐出一口鲜血,痛苦的哀嚎。
墨若颜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害怕的不断往后缩着身子,直到她抵住墙壁再也没有了后路,才停下来。
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不论她做了多么不可原谅的事情,毕竟是一条人命啊,他就这么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杀了她!
月冬口中不断溢出黑色血液,房间忽然被死亡笼罩着,除了女子的越来越轻的哀嚎之外,听不到一丝声响,终于又粗又短的腿儿胡乱的蹬了几下,再也不动了。
郑乐松看着墨若颜惊恐的样子心中一阵心疼,大步走到她面前想要安慰一番,却被女子的尖叫声止住:“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程姑娘,她可是要杀你的人啊!”男子也不再隐瞒自己知道她是程雨灵的事情,大方的唤着她。
墨若颜因为这熟悉的称呼回了神,疑惑的望着堪比女人的俊脸。“你都知道了?”
“是,从再见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你并不是墨若颜,我悄悄的打听了一下,真正的墨若颜已经在一个多月前染上瘟疫死掉了,想想一个死了人如何能出现在皇上面前呢?”
“可是,程雨灵也……”
“你可知道你的墓地被我挖开了?”
“什么?”女子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且不说古代,就是现代要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是大大的不敬,他难道就不怕鬼魂报应之说嘛?
男子似乎读懂了她的心,妖媚一笑:“你或许不知道,华妃的施毒之术天下无双,就你们那点小把戏想要瞒过我是很难的。”
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男子的心中说不出来的心疼,看着她眼中的疏离和抗拒,男子叹了口气,道:“或许程姑娘不会相信,自从当日一见,我对姑娘念念不忘,得到你辞世的消息我整整难过了半个月。”
“或许是上天怜见,让乐松又遇见了你,虽然你不再是以程雨灵的身份站在我的面前,但是我依旧非常开心,只要你活着就好……”
“你不是和华妃是一伙儿的么?你为什么要救我!”墨若颜害怕这又是一个圈套,先是华妃下毒,现在国舅又出手相救,怎么也说不通的不是吗?
郑乐松看着她的抗拒微微一笑,“若是我说是因为倾慕姑娘的才华而心生不忍,姑娘可信我?”
“倾慕?我?”
妖孽男坦然的点点头,“我对姑娘虽然说不上一见钟情,也是两见倾心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从知道‘程雨灵’辞世开始吧,我的确是站在华妃一边的,但是如今看到她要毒害你,却忍不住的出手。”
“国舅爷……”
“哈哈……不要再叫国舅爷了,今日之事以后,我就再也不是国舅了,姑娘还是叫我乐松吧。”
墨若颜并没有因为男子的倾慕而开心,反而是头痛难忍,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为什么这些平日里冷冰冰的男人,都一个个发疯了一样跑来向自己告白?
人家就算上了断头台也是干干脆脆的,为什么到她这里就变了味道?她眼中的防备让郑乐松有些难堪,可是想到华妃的所作为为也便了然了。
自己这个身份根本就是最大的障碍,可是如何才能让她相信自己的心意呢?他冒着被逐出师门的风险来营救墨若颜,为的就是换得自己的安心和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