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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里德尔挑了挑眉，心想这册子他虽然没能看完，但写了些什么他可再清楚不过了。不过他来了之后就总是缠着她，想来她也再没多少关于那贾宝玉的事可写了。

&ldo;不看不看，黛，今天陪你读拜伦的诗。&rdo;里德尔到黛玉身后坐下。黛玉点点头，歪头看着他笑了笑。

魔杖在空气中舞动，金色的线条慢慢汇成了漂亮的花体字母。

&ldo;……secretwet-

silenceigrieve，

thatthyheartuldfet，

thyspiritdeceive

ifishouldetthee

afterlgyear，

howshouldigreetthee

withsilenceandtears&rdo;

柔软的女声跟着低沉的男声慢慢念着，里德尔不着痕迹地将少女纤细的身子圈入了怀中。

&ldo;to，这诗念得叫人伤情……&rdo;黛玉咀嚼着最后几句，&ldo;相逢何所语，泪流默无声。&rdo;

她突然看着他眼睛，&ldo;to，你……你什么时候会离开？&rdo;

里德尔微微沉默，&ldo;黛，如果我离开了，你会想我吗？&rdo;

黛玉心头一悸，她从未想过他离开的事情，虽然最初以为这个突然出现的登徒子没几日就会消失，可是他一直都在。

在这个园子里头，她终归是个寄人篱下的处境，他只为她只有她，而她……其实也只有他。

不，他哪里只有她？他还有他的家乡，他的那什么术法，他提及时满目灼热的理想。怎么能让他就这般不人不鬼地在这里待一辈子呢？

黛玉低了头，默默垂泪。

里德尔赶紧抱住她，&ldo;黛，我不过是开个玩笑，我不会自己离开的。&rdo;

黛玉难得安然地待在他怀里没有挣扎羞涩，半晌她轻声问：&ldo;不离开又如何呢？听说宝玉同宝钗的好事将近了，to，我也总是要嫁人的。&rdo;

里德尔深深地看着她，终于问出了从一开始就放在心里的话：&ldo;黛，那你愿意和我走吗？&rdo;

黛玉怔然：&ldo;同你走……？&rdo;

&ldo;对，放弃这里的所有一切，去我的家乡。我会娶你做我的妻子，这一生，唯一的妻子。&rdo;

黛玉睁大了眼睛，里德尔低声说：&ldo;我一定是中了你的迷情剂。&rdo;

他低头轻轻吻上她的额，&ldo;黛，我爱你。&rdo;

黛玉眼中泪光未褪，却慢慢弯起了唇。她想说些什么，神色却突然变了。她一下子推开里德尔，&ldo;让……让我想想罢。&rdo;

她扶着桌站起来，缓缓向门外走去，她回头看了一眼里德尔杵在那沉默的样子，用力咽下了口中的腥甜。

☆、寒冬

六、

黛玉在冬至的午后病倒了，墙角的花只剩了萧瑟的残枝，寒冷从这天开始真的浸入了里德尔的肺腑。

冬天来了。

大观园里许多人都来探望黛玉，大夫来了一个又一个，汤药熬了一碗又一碗，紫鹃衣不解带地照顾着黛玉，雪雁时不时躲到门外去偷偷地抹眼泪。

只有黛玉还是那么淡然，她不能下床，便倚在床上看书，读诗，一个人望着墙角微微地笑。丫鬟们见小姐这个样子更是难过。

里德尔坐在床边陪她，她倚在他肩上看书，给他读诗，对他微笑。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亲近，也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让他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