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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1页）

2同上：《河南偃师尸乡沟商城第五号宫殿基址发掘简报》，《考古》1988年2期。

3裘锡圭：《释殷墟卜辞中与建筑有关的两个词‐‐&ldo;门塾&rdo;与&ldo;自&rdo;》，《出土文献研究续集》，文物出版社，1989年。

1《乙》2149。

2《续》514&iddot;5。

3《前》7&iddot;30&iddot;2。

4《乙》1792。

5参见《仪礼&iddot;乡饮酒》、《礼记&iddot;乡饮酒义》等。

6《礼记&iddot;杂记下》子贡观蜡，&ldo;一国之人皆若狂&rdo;条，郑氏注。

7《周礼&iddot;地官&iddot;党正》，郑氏注。

8《尚书&iddot;盘庚下》。

第六节以乐侑食

一夏代贵族的饮食重乐

古代贵族阶级的进食，好以音乐歌舞助兴，用来强调气氛，激荡情绪，增进食欲，张大威仪。先秦文献中有云：

天子食，日举以乐。（《礼记&iddot;王制》）

天子饮酎，用礼乐。（《月令》）

王大食，三宥（旧注：宥，犹劝也），皆令奏钟鼓。

（《周礼&iddot;春官&iddot;大司乐》）

王日一举，鼎十有二，物皆有俎，以乐侑食。（旧注：侑，犹劝也。）（《周礼&iddot;天官&iddot;膳夫》）

凡祭祀飨食，奏燕乐。（旧注：以钟鼓奏之。）（《春官&iddot;磬师》）上层贵族统治者的日常饮食，都是要以乐助食的，乐还用于致祭鬼神祖先、酬飨宾客等各种场台，成为与所谓&ldo;经国家、定社稷、序人民&rdo;1的&ldo;礼&rdo;相提并举的古代社会两大精神支柱。《礼记&iddot;乐记》称&ldo;乐由中出，礼自外作&rdo;，再三申述&ldo;乐&rdo;的精神作用和社会意义，并谓：

圣人作为鞉、鼓、箜、楬、埙、篪，此六者，德音之音也，然后钟、磬、竽、瑟以和之，干、戚、旄、狄以舞之，此所以祭先王之庙也，所以献酬酳酢也，所以官序贵贱各得其宜也，所以示后世有尊卑长幼之序也。统治者所推崇的&ldo;德音&rdo;，合器乐与歌舞为一体，固然有熏陶中上层社会风气的目的，但从本质上说，却是试图借乐舞的各种形式和内容，序贵族集团内部的上下尊卑等级之别，在娱心悦目的同时，强化关系重大的政治典章制度。

传说神农氏&ldo;捋土鼓，以致敬于鬼神，耕桑得利而究年受福，乃命刑天作&lso;扶犁&rso;之乐；制丰年之咏，以荐釐来，是曰&lso;下谋&rso;。&rdo;1葛天氏有&ldo;三人操牛尾&rdo;而舞的&ldo;旄舞&rdo;2，又有&ldo;八士捉■，投足掺尾叩角乱之，而歌八终，块柎瓦击，武噪从之，是谓&lso;广乐&rso;。&rdo;3少皞&ldo;立建鼓，制浮磬，以通山川之风，作&lso;大渊&rso;之乐；以谐人神，和上下，是曰&lso;九渊&rso;。&rdo;4帝喾&ldo;使鼓人拊鞞鼓，击钟磬，凤凰鼓翼而舞，&rdo;5大概属于全羽舞的&ldo;帗舞&rdo;6。后世巫觋舞蹈时常用的一种细碎而急促的舞步，据说是得之夏禹劳于治水的&ldo;禹步&rdo;。天水秦简《日书》称&ldo;禹步三向北斗，质画地视之日。&rdo;《尸子》扶文有云：&ldo;（禹）生偏枯之病，步不相过，人曰&lso;禹步&rso;。&rdo;《杨子法言&iddot;重黎》有云：&ldo;昔者姒氏治水土，而巫步多禹。&rdo;《帝王世纪》云：&ldo;禹病偏枯，足不相过，至今巫称&lso;禹步&rso;是也。&rdo;晋代葛洪《抱朴子外篇》居然还有&ldo;禹步&rdo;的舞谱：

前举左，右过左，左就右；次举右，左过右，右就左；次举右，右过左，左就右。如此三步，当满二丈一尺，后有九迹。学者认为，这很像今天民间舞中常见的&ldo;十字步&rdo;7。此外，周代有所谓&ldo;六代之乐&rdo;，即黄帝乐&ldo;云门大卷&rdo;，尧乐&ldo;大咸&rdo;，舜乐&ldo;大韶&rdo;，夏禹乐&ldo;大夏&rdo;，商汤乐&ldo;大濩&rdo;，周武乐&ldo;大武&rdo;8。

这些乐舞，以反映先民的生产实践、英雄崇拜、民俗风情、战争场面或原始宗教信仰为主要内容题材，脱胎于不同时代和不同社会生活类型，是人们在生产和生存斗争中感情的外溢。&ldo;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咏）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rdo;1人们正是通过各种自发自生的原始艺术形式，宣泄其炽烈的情感，故最初的乐舞道具，如牛尾、鸟羽、干木之类，是取之自然形态的实物，后又产生各种象征性装饰，如面具、舞戚等等。早先的乐器，也无非是来之生产工具或生活用器，如《吕氏春秋&iddot;古乐》说的&ldo;柎石击石&rdo;、&ldo;麋■置缶而鼓之&rdo;，应是磬和鼓的雏型。进入阶级社会，原先属于氏族部落全体成员的那些乐舞，常常为贵族统治集团所专享，如&ldo;六代之乐&rdo;，直接服务于贵族的祭祀或飨饮等各种场合。

以乐情食，早在夏代上层贵显阶层间已甚流行。《墨子&iddot;非乐上》谓夏启&ldo;将将铭苋磐以力，湛浊于酒，渝食于野，万舞翼翼，章闻于天。&rdo;《夏书&iddot;五子之歌》言太康&ldo;甘酒嗜音，峻宇雕墙。&rdo;《竹书纪年》记少康时&ldo;方夷来宾，献其乐舞。&rdo;又记帝发时&ldo;诸侯宾于王门，再保墉会于上池，诸夷入舞。&rdo;《新序&iddot;刺奢》言桀&ldo;纵靡靡之乐，一鼓而牛饮者三千人。&rdo;《路史&iddot;后纪》谓桀与&ldo;群臣相持而唱于庭靡靡之音。&rdo;《管子&iddot;轻重甲》则谓&ldo;桀之时，女乐三万人，晨噪于端门，乐闻于三衢。&rdo;《盐铁论&iddot;力耕》亦云：&ldo;昔桀女乐充宫室，文绣衣裳。&rdo;《拾遗记》有称夏朝乐师&ldo;至夏末，抱乐器以奔殷。&rdo;诸如此类的传闻，虽有夸拟不实成分，但夏代贵族成员的以乐侑食，是可以与考古发现相映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