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内捆着阴红二人,阴玉萍被封了穴道却脸如寒霜,倒是红绡燕语莺声地说:“还玩昨天晚上傻蛋捉迷藏的游戏吗,你还没有玩够么?你总也找不到我们,多没意思呀。”
纪无霸没讨到欢心,反倒涨特个大红脸,一拍老虎的脑门跑到前面去,哭声如雷地对胡霏霏喊,“娘啊,她们又在说我傻啦。”
纪雷深深叹了口气,而胡霏霏则勃然大怒,拨马来到轿前冷冷点指着红绡说:“谁说我儿子傻,是你这个小妖精么,要是你再敢说我儿子,我就叫他和你今夜洞房。”
红绡连忙闭嘴。最后一辆车马从刘秀面前经过后,燕无双拉着马车默默随行,只是刚走了几步,就听见群剑中的幽明子冷笑着说:“朋友,做人要光明磊落,何必要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们,请出来吧。”
刘秀见燕无双牵着马车仍在慢慢前行,步履蹒跚仿佛一个大病初愈的田间壮汉,耳中却听见天空之上有两道细微的破空之音,接着一白一青两个道士落下尘埃。穿白的道士细眉长眼模样俊俏,而穿青的道士满脸乌黑,一脸的煞气。
穿白的道士向幽明子彬彬一礼道:“旧闻幽明子前辈的大名,只是相见恨晚,在下无尘子,师兄玉清子前来拜见。”
幽明子闻言大惊,无尘子玉清子并为茅山三子之一,同是僵尸老怪的门徒,僵尸老怪的名头远在自己师兄元寂真之上,若是僵尸老怪亲来,这噬龙大会只怕青城派不会占到多大便宜,他这样想着,嘴里笑呵呵地道:“二位仙长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不知二位仙长要去往哪座仙山颂经参禅啊?”
无尘子道:“幽明子前辈何必明知故问,魔龙既日出世,天下群剑人人得而诛灭,我们虽然才疏学浅,却也不想错过这千载良缘,就是来见识一下各位仙剑的风范,也是平生快事。”
刘秀听得无尘子玉清子之名,立时想到被自己所杀的赤眉子,也许他们正要寻找杀死师弟的元凶,只听幽明子道:“你们的师傅僵尸老祖来了吗?正欲拜会,永结盟好。”
玉清子说:“我师傅未曾出山。”
幽明子的脸色忽然喜不自禁。刘秀见无尘子一边说话,一边用目光向胡霏霏眉目传情,他本是一个采花盗柳的恶道,平日只在脂粉堆中鬼混,深谐女人心思,虽然他功力浅薄,无法照见胡菲菲妖狐的本相,但见胡霏霏有十分妖媚姿色,就忍不住要挑逗一番。
偏偏胡霏霏妖狐本性,就爱令男人吃醋之能事,又见这无尘子生得玉面玲珑,就忍不住频频飞眼。
纪雷在一旁正要发作,大路上又走来一队人马,比纪雷这一队人马更加的声色壮丽,前面十二个小童开道,每个小童儿都披着云水道袍,梳着日月抓髻,手持着碧色晶莹的玉如意。在小童的身后是一乘青纱软轿,垂苏流金气派非凡,一看便知是皇家的显赫气派。
在软轿之后是一队刀光映日的铁骑,看模样都是些大内高手,而最令人费解的是铁骑的后面缀着一口白漆大棺材,由二十名壮汉抬着步履之间还显得十分吃力,不知里面装了何物。连燕无双都被棺中之物吸引停下了脚步。
刘秀看着纪雷越发沉重的脸色,但幽明子向纪雷使个眼色,纪雷脸上的怒色就忽然隐忍不见,刘秀心想这都是些什么人物?
青纱软轿中有一人用老气横秋的口吻说:“前面那人可是幽明子么?”口气颇大。
幽明子却在马上施礼道:“原来是碧元山灵飞宫鲲鹏祖师到了,幽明子这厢有礼。”
鲲鹏祖师道:“不必多礼,你师兄元寂真有没有来啊?”
幽明子道:“师兄正在闭关参禅。”
鲲鹏祖师嘿嘿笑道:“你也不必瞒我,想是元寂真为了对付魔龙出世而在修炼一种仙剑吧,有机会倒想领教一二。”语气之中充满挑衅的味道。
幽明子搪塞道:“我实在不知,只是师兄常在青城派上下提及鲲鹏祖师的威名。”
鲲鹏祖师耳听幽明子言语恭维,哈哈大笑说:“即然如此,回去告诉元寂真,我就在魔渊恭候他的大架。”说完之后,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地走到前面去了。
原来轿中人竟是鲲鹏祖师,刘秀心想,他也许不知道,弟子丘鸣已死在神母的手上,这些所来之人怎么全都是自己的对头,心绪纷乱也不敢向外窥视,只抱着小乌龟坐在车内寻思着怎样去救阴红二位姐姐和哥哥刘演。
众人正要赶路,无尘子忽然拦在燕无双面前说:“车夫过来,道爷我要借你的车来歇歇脚力。”
燕无双忽然操着嘶哑破烂的嗓音说:“万万不可呀,我家公子身染重病,最见不得风,道爷你行行好,就放我们过去吧。”
玉清子把脸色一沉说:“休要罗嗦,信不信道爷叫你的脑袋分家!”
燕无双立刻惶恐地走到车前说:“公子你就委屈一下吧,这两位道爷厉害得很,要是不服从道爷的命令,我们俩就都活不成啦。”伸出双臂探入车中,给刘秀摘去斗笠,用一件大衣连头裹住,抱出车内。
无尘子哈哈大笑,正要登车,拉车的大马忽然趴倒在地口吐白沫,无论怎么也不能站起。无尘子眼光一横,凶光在燕无双身上闪烁,以为这车夫暗中捣鬼,却见五行庄上的一行马匹全如此状,趴倒在地口吐白沫,群侠纷纷施展轻功下马,跃在一旁,脸上都是惊疑之色,刹那间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