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客伸出一只拳头,两只飞爪就如轻盈的蝴蝶一般落在他的拳上。飞天虎的那双虎爪之上有裂石开碑的力量。斗笠客道:“你这一对虎爪至少有二十年功夫,我毁了它,你便二十年不能再害人。”说罢,五指一收一放,虎爪在他的指尖柔软如沙纷纷碎裂,无数的铁屑顺着他的指尖簌簌而落。
飞天虎浑身颤抖地问:“你究竟是谁?”
斗笠客道:“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我不杀你,给我滚!”
飞天虎再不敢多言,一声吆喝,仓皇逃去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大队官兵瞬间走得干干净净。
斗笠客默默地走到阴玉萍面前,将刘秀放在马背上。阴玉萍见他步履如山,举手投足有如天神,自出师门,第一次觉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看得呆呆发楞,恍然抱拳道:“请问大侠高姓大名,小女子没齿不忘。”
斗笠客平平道:“山野村夫无名无姓。”
阴玉萍忽觉此人真是狂傲无比,极难相处,脸色发红,桃腮如茵,一时间也不知再说些什么。倒是刘秀说道:“乞丐伯伯,你同我们一起走,好吗?”
斗笠客呵呵笑道:“我还有要事,不能与你们同行。”
刘秀惋惜地道:“乞丐伯伯,我们还能再见吗?”
斗笠客道:“你叫什么名字,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机智胆色?”
“我叫刘秀,字文叔。”
“刘文叔。”斗笠客道,“它日有缘,自会相见。”
刘秀也拿出一幅潇洒气概地说:“那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斗笠客大步如放,向南而去,只走了两步,身影忽然消失在茫茫的旷野。
阴玉萍与红绡也不敢停留,策马北上,一路上小心谨慎,白天赶路,夜晚住宿。
她们并不住店,只在山脚河畔宿营,斗笠客在她们的心里,总像是一个没有答案的谜团,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他是谁?那么的令人匪夷所思。直到进入燕山山脉,这才放马缓行。
燕山风光自与江南的秀美不同,山势不高,却山色青丽,奇险峰幽。阴玉萍打听出无花谷遥遥在望,不足百里,快马加鞭直到夕阳残红,霞光扑满,这才在一片大泽前宿营。
这片大泽,水天相连,茫茫无际,波光粼粼。刘秀知道前面即将到无花谷,那时就会与阴红二人分别,心中忧喜参半,闷闷不乐。
红绡燃起一团篝火,阴玉萍顺手打了两只野鸭,三个人就围坐在篝火前饱餐一顿野味。夜色渐浓,才各自睡去。
刘秀爬进帐篷,看见哥哥长睡不醒的模样,也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恍惚中走进梦境。
午夜时分,皓月衔空,银波浩淼,湖水深深,仿佛将他的梦幻轻拥入怀。
刘秀正在熟睡,忽然一人轻搡着他的肩头。刘秀睁眼一看,是一个白面如玉蓝袍玉带的老者,他满目慈祥地说:“神主,请随我来。”
刘秀吃惊地问:“你是谁?”
“我是您的仆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