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逆子啊!”
盛弘听完长柏所言,顿时一激灵,疲倦的身体如今不光毫无困意,反而不知道从哪里又来了些精神。
指着长柏便跳脚骂道:“我如今四十好几,眼看就要年逾半百,本想着来都城就可以在家中颐养天年,含饴弄孙,可屁股还没坐热呢,你这个逆子就想让我去两万里之外的地方做个劳什子国相?
我…我打死你个不孝子!”
自己为官半生,就没在一个地方待过多长时间,可以说是四处乱跑。
从登州到扬州,从扬州到汴梁,从汴梁到江陵,本想着自家姑爷当了皇帝,自己就可以享福了,好家伙,发配两万里!
别说什么不是发配,这都两万里了,还不是发配?
想到这里,盛弘咬着牙想着徐寿,看着长柏,暗哼一声,“哼!都是不孝子!”
越想越气,姑爷我不敢打,你是我儿子,我还不敢打吗!
说打就打,盛弘在书房中左右看了看,眼神一凝,跑到书桌旁,从画缸中抽出一卷书画作势就要往长柏身上打去。
长柏本就心虚,见盛弘打了过来也不躲闪,想着结结实实的挨上几下,可眼神略过盛弘手中的书画后立马慌了神,忙张开双手喊道:“父亲换一幅,这幅字画可是大姐夫当年送您的…”
虽说是没登基之前送的,可想着大姐夫登基了,这字画勉强也算得上是御赐的…
御赐物件不可损坏,盛弘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抬头小心翼翼的瞥了眼画卷,慢慢的将其放到了书桌上,又开始寻摸着别的物件。
摸了摸镇纸,额,太重了,这要砸过去还得了…
看了看笔山,嘶,这木料是紫檀的吧,太贵了太贵了…
那砚台…
最后没办法,盛弘从书桌上扯下一张宣纸,揉吧揉吧,往长柏身上狠狠的砸了过去,砸完后,坐在椅子上气的喘起了粗气。
长柏偷偷的抬头瞥了眼盛弘,沉吟片刻,挥手让长枫先出去,这才来到书桌前。
“父亲,这是好事啊…”
盛弘冷哼一声:“好事?若真是好事,那你怎么不去?”
长柏被噎了一下,刚想回复,却听到盛弘道:“我去了澳洲那边,那你母亲怎么办,要不要跟我一起走,你祖母怎么办,是不是也一起跟着?
我是个男人,皮糙肉厚的吃些苦无所谓!
可你也不想一下你母亲和祖母愿不愿意去,要是她们不愿意去怎么办?
好,即使是愿意去了,可她们的身子能撑得住这种频繁的舟车劳顿吗!”
长柏听了这话,不假思索道:“大姐夫说了,祖母不必去澳洲,到时候大姐夫会亲自将祖母给迎进宫里,正好太皇太后一个人在宫里比较孤独,祖母去了宫里,还能帮着大姐夫安抚一二…
至于母亲…”长柏挠了挠头:“母亲若是愿意跟你去澳洲那自然是好的,若是不愿去也无妨,顺天府不是还有我嘛…
长枫你都能让他去扬州陪伴林小娘,那我…”
“你…”盛弘本以为找了个天衣无缝的理由,可听了长柏这话,顿时明白人家已经全部想到了。
气结之下,不等长柏把话说完就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长柏骂道:“逆子啊!”